第 13 章 是否還能紅著臉

自徐懷兼去開會那天起，一連三天他都在開會，甚至飛去了國外開會，偶爾抽空才想起來給何利羅打個電話。 果真是大忙人！ 而何利羅反倒覺得鬆了一口氣，麵對徐懷兼，她感覺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束縛著她，不論是太過親近還是太過疏遠，都令她內心不安。 日子照常進行，除了母親齊宛兩三天一個電話以外，何利羅過著家和“蔓蔓酒吧”兩點一線的生活。 偶有一日，海城的天氣突然發了瘋似的驟降了十幾度，向來摸不準穿衣厚薄的何利羅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早早的就準備回家去。 “蔓蔓酒吧”離她的住所秋山汀並不是很遠，步行十多分鍾的距離，這也是她當初選擇租下酒吧店麵的原因之一。 已然入了秋，海港大道兩邊種的銀杏落了一地，枯黃的心形樹葉被風卷起，又落下。 何利羅還穿著單薄的衣衫，也難怪感冒了。 “都九月了，怎麽不加一件衣服？”昏黃的路燈下，一個背光身影顯現出來，看不清是誰。 何利羅愣在了原地，眼睛裏閃爍著不該有的驚喜，瞬間又轉為悲慟。 “本來在樓底下等你的”，顧律說完走近了一些，勉強借著燈光能夠看清，他一身深灰色西裝，外麵套了一件黑色毛呢大衣，比上次見他又憔悴了些，尤其可見眼底的烏青。 一陣江風吹過，何利羅打起了寒噤，顧律見狀立馬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說：“我就沿著這條路碰碰運氣，還好走出來尋你了，不然蔓蔓都得凍傻了。” 顧律說話的同時，也為何利羅整理了衣領，攏了攏顯得有些大的外套，眼神交匯之間，馬路上的車水馬龍、路旁的人聲鼎沸都與他們無關了，恍若回到了小時候，隻屬於蔓蔓和阿律的時光。 “阿律”，何利羅伸出手掌輕輕將顧律推開了一點，低著頭看不清神情，“你不該來的”。 “不該來也來了”，顧律手垂在兩邊，整個人像被潑了盆冷水頹然下來，“我隻恨沒有早點來，沒有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 何利羅不搭話，自顧自低著頭顱。 她想說：阿律，這不怪你。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她該以什麽立場、什麽身份來麵對她的阿律，來麵對曾經那個蔓蔓的阿律。 “先回去吧，外麵風大。” 顧律語音未落想攬過何利羅，不想卻被她巧妙躲開，隻留給他一個背影，顧律苦笑著，保持著半個身位的距離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挨得並不遠的兩個人步入了秋山汀，不知道的人見了估摸會以為他們是戀人或是新婚夫妻。 而對於坐在秋山汀小區門口對麵一輛黑色轎車裏的徐懷兼來說，這個場景叫——捉奸。 “董事長”司機小李擔憂著徐懷兼的情緒，轉過頭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坐在後排的徐懷兼看不出神情，一如既往的諱莫如深，金絲邊眼鏡好似閃著暗光，一閃一閃，踩著人的心跟著緊張得“撲通撲通”跳。 “先回去”，良久，徐懷兼終於開口，聲音如寒冰。 黑色轎車重新啟動，很快劃過海港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