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來說,她是一個身份不明,寄居在家中的外人,銀貨兩清,互不虧欠,或許,正是一段普通關係最理想的狀態。
每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總讓他覺得欠自己的,或許大家會更難受,想明白這些,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過,捏著盒子點了點頭:“好,那就兩清了。”
“嗯。”見她終於接受,慕雲驍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我先下去了。”
她走了兩步,回轉身:“避開子彈的機會隻有0.3秒,但是你把這0.3秒爭取來的機會給了雲暄,你是一個好哥哥。”
他抬頭看向她,隻見一個纖細的背影,用一種僵硬的姿勢,慢慢走出了書房。
下午停了一陣雨,入夜時分,突然又開始狂風大作,大雨滂沱,剛吃完晚飯,整幢樓裏的電突然停了,打電話到電務公司,說是大風導致東麓山線路出了故障,他們立刻派人來檢修。
各人房間都點上了蠟燭,周管家囑咐下人們關好門窗。
半小時後電務公司打來電話,說是東麓山山腳下的路被水淹了,車子開不過來,要等明天才能來修理了。
大家隻能各回各屋,早些上床睡了。
“今天這天氣真是邪乎……”二太太和崔媽媽一人端著一根燭台,用手護著燭火,一起來到慕雲暄房間。
“好在下午醒了一回,喝了些粥,吃了藥。”二太太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直心疼,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麽好像有些發熱。”
摸摸她的,又摸摸自己的額頭,無法確定。
“上回那個體溫計放哪了?你來摸摸。”
崔媽媽摸了摸:“好像沒有,我去找找體溫計。”
二太太又摸了摸:“吃了一回藥,應該沒事,這樣,我今天就睡在這,你找到體溫計拿過來。”
沒有燈,阿蘺坐在床頭看了一會書,就吹了蠟燭躺下睡了,膝蓋處隱隱作痛,半天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聲響,她伸手在床頭摸了半天台燈,拉了拉繩,燈沒亮,電還沒來。
翻身起床,趿上拖鞋,打開門,外麵挺亮堂,樓道裏也點了不少蠟燭,走廊另一頭慕雲暄的房間門開著,下人跑馬燈似的從她屋裏出出進進去,送湯送水送帕子。
她看了看身上白底碎花小動物的睡裙,還能見人,便慢慢挪過去,在門口朝裏瞧了瞧,屋子裏人不少,二太太坐在床前,三姨太、崔媽媽站在她身旁,周管家站在床尾遠一些的地方。
“出什麽事了?”阿蘺回頭一看,一身黑色絲質睡衣的慕雲驍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後。
二太太一見是他,忙抹了一把淚:“驍兒,雲暄發高燒,一會哭一會說胡話,這可怎麽是好。”
“可能白天受了驚嚇,魘住了。”三姨太道。
“打了電話給陳醫生沒有?”
“陳醫生的電話打不通,電話線路好像也出故障了,打了好幾個地方都串了線。”管家忙答話。
“不行就送醫院吧,讓人備車。”他回頭見邱少誠也下了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