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出國留學

十點走出網吧，果然下起了小雨，隻是挨澆的不是溫寧跟林曉藝。 心情鬱悶的阮博文還是選擇了步行回家，雖然隻是毛毛細雨，但步行時間久了，身上還是濕了個透。 穿過院子，阮博文來到家門口。客廳的水晶吊燈還亮著，燈光透過玻璃，折射成好看的暖黃色，可阮博文卻絲毫不覺得溫暖。 “又要找我麻煩了嗎，今天可沒心情陪你們玩。”少年的臉上浮現出陰鷙。 果然，客廳裏兩個人還坐著，一個滿臉怒意，另一個溫柔賠笑著，添水低語著。 “哎呦，阿文回來啦。”笑裏藏刀。 “什麽東西，還知道回來。這個家你愛待就待，不愛待就滾蛋。” “你跟小孩子置什麽氣啊，這個年紀的男孩不愛回家，出去泡個網吧，談個戀愛喝個酒不是正常嗎。” “我就不該生他，什麽東西。” 聲音很多，卻沒有一句是關心他的，問問他為什麽濕透了。 “有什麽事就說。”阮博文扯了扯貼在身上的濕校服。 “高中畢業我會安排你出國留學。” “什麽？” “出國多見點世麵，以後好輔助你弟弟。別這種表情看著我！如果不是你媽媽極力說服我，我才沒有這麽多閑錢送你出去。” “好，聽你們安排。”還在藏拙的阮博文盡量不與他們產生衝突，先答應了下來。可心裏卻已經千回百轉了：“這個女人會這麽好心，送我出國見世麵。這次她到底想做什麽。” 不怪阮博文滿是戒心，這是這個女人常用的手段了。 給阮博文報各種各樣的興趣班，說是為了德智體美全麵發展，可隻要認真看這些課程，就會發現非常不合理。在城北上數學，下節課卻在城南上英語。籃球課後是遊泳課，遊泳課後是足球課，一整天都沒有時間休息。可憐的阮博文隻要沒趕上下節課，或者體力不支，就會被後媽惡意曲解成上課遲到，上課偷懶，再添油加醋的告訴阮順億。阮博文也不願意忘記，那時候已經體力不支外加中暑的他，回家還挨了頓毒打。甚至讓家庭醫生給不容易睡著的阮博文定義成睡眠障礙，喂了過量的安眠藥。如果阮博文反抗、發脾氣、哭鬧，那就是狂躁症、抑鬱症，十幾歲的阮博文也曾被安排進過精神病院，忍受著電擊治療，沒收手機沒有任何的娛樂，明明沒有病卻每天服用抗抑鬱的藥物，這個女人是想讓他一輩子在裏麵的吧，可阮博文卻憑借自己的偽裝成功出院了，那段日子他每天都裝笑，裝作熱愛這個世界，裝作有十幾歲小孩的天真爛漫，也是那段時間阮博文徹底明白這個女人可以隨意的安排他，想讓他順服，讓他崩潰，讓他扭曲，而在這個家裏孤立無援的他別無辦法，隻有忍受並蟄伏。 “所以呢？發現這些東西折磨不了我了嗎。安排我出國，我倒要看看你還想玩什麽。”與其說感謝苦難，倒不如感謝自己，這些年的經曆，讓阮博文鍛煉出了異於常人的韌勁與心性，麵對所有的事情他都能處變不驚，縝密的設想出應對的方法，除了麵對溫寧…… “溫寧。”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想起她了，突如其來的變故、對未來的不確定性還有埋藏在心底的自卑完全壓製了剛冒出頭的想追求這個如太陽般的女孩子的心思。 “還好沒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阮博文理智的決定將這份愛意深埋心底：“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 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帶著穩定的未來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