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名叫桃紅,隻是大廚房裏的一個粗使丫頭,如今被帶到侯爺和侯夫人麵前,嚇得什麽都說了出來,不敢有半點隱瞞。
“是彩心姐姐讓奴婢竹園的水榭處等著,等她帶著個小姐過去的時候就故意將湯水倒在那小姐身上。”桃紅說道,“彩心姐姐給了奴婢一兩銀子,奴婢……就照做了。”
侯夫人問她:“彩心有沒有告訴你那位小姐是誰?她為什麽這麽做?”
桃紅垂頭小聲道:“奴婢不敢問。”
她隻是一個廚房的粗使丫鬟,彩心則是世子夫人身邊貼身丫鬟,被吩咐了哪裏還敢多嘴去問。
侯夫人想起虞清歡的那清麗脫俗的張臉,心中不免猜測穆興宸是被這狐媚子長相勾引了。
“你們是在竹園的水榭遇到的?”昌平侯穆時震看向桃紅,沉聲問道。
桃紅點頭:“是。”
穆時震卻疑惑道:“彩心本來要送虞四去的是桃園,為何會繞遠路往竹園而去?”
彩心是虞清瀾的貼身丫鬟,她的所作所為大多是按著主子的命令行事,隻是可惜現在連虞清瀾都去世了,無從知道這是虞清瀾的命令還是彩心的自作主張。
侯夫人趙氏道:“不如再叫那虞四再過來再問詢一番。”
彩心臨死前見過虞清歡,說不定還能從中得出些什麽線索來,而且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虞清歡在其中必定參與了些什麽。
穆時震將記錄著虞清歡口供的紙拿起來細看,說道:“先不說虞四那丫頭有沒有膽量做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她下毒害的人,那麽從那處偏遠的客院到桃園,她一個根本沒來過侯府幾次的人又是誰給帶路的?”
“那處客院如此偏僻,若真是有其他凶手,下手之後能悄無聲息地逃離,這凶手必定是對侯府的布局十分了解。”
穆時震下了肯定的判斷。
雖然虞清瀾嫁到侯府多年,但她的娘家人卻鮮少上門,虞清歡每次來都是跟在虞母身側,對整個侯府了解的恐怕都沒有其他客人多。
趙氏聽著穆時震的話,臉色有些難看。
這豈不是說穆興宸的死隻跟彩心有關,是他的好色讓自己喪了命?
她實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穆時震歎了一口氣:“這其中疑點不少,不如讓京兆府或者大理寺來查……”
“那宸兒的名聲還能要嗎?”趙氏忍不住開口否定這提議。
今日對賓客的盤問已經讓不少人心生起疑,若是再將此事鬧大,隻會讓穆興宸成為京城裏笑話。
她心裏已經隱隱認定事情並不複雜,隻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怪你平日裏太縱著他,讓他養成了這般性子。”穆時震有些遷怒,對趙氏有些埋怨。
趙氏心中難過煩躁又憋屈,低聲道:“兒子都沒了,現在再談是誰的過錯還有什麽用?”
她說著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忍不住用手帕掩麵哭泣起來。
今日是明明是她的壽辰,可偏偏在這個日子裏死了一個兒媳婦還不夠,連她疼愛的二兒子也死了,真的是個令她永生難忘的壽辰日。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