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在夜色中奔跑,唯有逃離老宅這一個念頭,他聽見梅妍的慘叫聲了,知道若不跑,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他失去一臂,平衡感欠缺,大門就在眼前,他卻踉蹌著摔倒在地。
唐歸之提著長刀,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特麽是不是瘋了?我怎麽說也是你兒子,你特麽就這麽想讓我死?"唐念感覺自己要被這個瘋子逼瘋了。
唐歸之流下兩行清淚,"你為什麽就不肯放手?為什麽?……"
他不住念叨,看起來痛苦極了,態度平和,唐念以為他是不忍動手,正打算低聲下氣地求饒,寒光一閃,他看見一具無頭屍體倒了下去,那身衣服很是眼熟,是他自己的。
唐念的頭顱滾到一邊,臉上還維持著錯愕的表情。
唐歸之閉了閉眼,丟下了手中的長刀,並未走出多遠,就聽見身後一聲輕笑。
"我為什麽要放手?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唐思撿起長刀,目光繾綣,流連其上,"人是我的,刀也是……"
唐歸之的手指顫巍巍地指向她,"你才是……"
唐思笑著,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紅唇輕啟,"是啊,父親,你認錯人了。"
唐歸之怒不可遏地向她撲去。
"沒有了嗜血刀.你以為你還能是我的對手嗎?"唐思譏諷地躲過他無關痛癢的一擊,一個手刀將他砸暈,"若不是留你還有用,真想千刀萬剮了你……"
待任帆飛幾人趕到,隻看見了唐念屋裏的屍體,餘溫未散,剛死不久。
任帆飛一腳踹開唐思的房門,幾人旋即發現了縮在桌子底下的人影。
"唐思?"陸行一把人拎了出來。
唐思抖如篩糠,連聲音都發顫,"父親發了狂,他殺了唐念……我害怕……我不敢出去……"
任帆飛瞧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安全起見,我們還是一起吧!"
左楠和陸行一心領神會,保護好唐思是任務的關鍵,唐思要是死了,任務就注定失敗了。
幾人離開院子沒多久,突如其來的閃電,將原本黑黢黢的庭院照得恍若白晝。
"這裏的天跟小孩似的,說翻臉就翻臉。"陸行一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一行四人擠入廊下避雨,誰也沒有注意到唐思微微勾起的唇角。
炸雷平地起,一聲高過一聲,連成一片,好似戰鼓,地動山搖,豆大的雨點爭先恐後砸落下來,夜色越顯濃鬱陰沉。
"閣樓是不是晃動了?"陸行一隔著雨幕,看向十米開外。
雨水模糊了視線,任帆飛定了定神,問道:"閣樓的燈是不是變色了?"
經他一提醒,另兩人也發現,閣樓用的是白熾燈,可此時從窗戶裏透出來的卻是昏黃的燭光。
"停電了……"陸行一四下看了看。
的確,廊下、過道,入目所及,所有的燈都滅了。
"在死亡潛行的世界裏,是不會發生停電這種普通事的。"左楠理了理他額前的長發,破天荒地露出了另一隻眼睛。
"那是什麽?"陸行一下意識問道。
左楠眯著眼,瞥見飄過去的一抹白,涼颼颼道:"鬧鬼!"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