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給一萬塊錢，讓他們的家人把他們燒了。”
“燒了？”
八十年代那會還不興火葬，大家對火葬的了解，僅限於消除鬼魂附體的目的上。看這樣子二虎和黑子是被鬼魂殺死的。
不過，經曆了十年前的打倒牛鬼蛇神的運動之後，大家也不敢隨便亂說。
老村長拿著錢問家屬的意思。
萬元戶在那個年代可是天大的財富，死者家屬也妥協了。
……
老村長讓幹活的別把這事兒說出去，大家為了保命倒也沒有四處亂說。不過，參加過那次砍伐的林業工人大多不想幹了，找理由不上山。病假，事假，大老爺們來例假的都有。
本來一天兩車的木材砍伐量變成了兩天一車。
李員外也更小心了，那個羅盤幾乎不離手。
那一天，算上村長，幹活的才四個人。李員外為了晚上能出貨，他也幹脆的幫忙幹活。人家砍樹，李員外幫著打岔。
有一棵木材不太直，叉也多。
李員外平日不怎麽幹活，大概用了力氣，羅盤從口袋裏掉了出來。
……
這一下可好，李員外嚇壞了。
也不提晚上必須出貨的事兒了，麵色蒼白的往山下跑。
老村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有了二虎和黑子的前車之鑒，老村長也大聲地喊：“別幹了，咱也走。快點，什麽東西也別拿。”
……
平日裏用拖拉機從山路上把木材運到村裏，然後在村外的公路旁裝車。
汽車都在村外那邊等著，負責裝貨的工人已經把村裏的樹木裝車了，等著新砍伐的這波下來，大概這一車就夠了。
李員外回到村裏之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把住處所有的錢都拿上，塞進一個單肩包裏，背著包，急匆匆的往村外走，走到村口那棵歪脖子樹下的時候，咯噔一下，人仰馬翻，死了！
……
老村長回憶著當年的事情，幹枯的老手顫巍巍的。
陳二平知道這是老村長一輩子的恐怖陰影，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問：“吳峰的老爹不是說過殺死李員外的是個妖怪嗎？”
老村長歎氣：“那會兒吳峰他爹還是個半大小子，和村裏的幾個小夥伴在樹林下麵的小河溝裏洗澡。李員外從森林裏匆匆回來的時候，他們看見有一個白臉，全身長滿頭發的妖怪跟著李員外。”
“這話有人信嗎？”
“信！李員外死得蹊蹺，他死了以後，腳骨硬生生的蜷起來，指甲長得又細又長。村民不知道當初人熊吸人血的事兒，暗地裏都叫李員外為老鼠男。”
陳二平沉思，原來老鼠男是從那個時候叫起來的。
“這事兒，最後怎麽解決的？”
“村裏人出錢，我去鎮裏請了一個道士，那個道士有一把和你一樣的桃木劍。”
“和我一樣？”
“對，長短，樣式都差不多。他覺得自己能殺得了人熊，我給他不少錢，甚至不惜犧牲性命，陪著他上了山。”
“最後咋樣了？”陳二平覺得老村長態度不對。
“唉，請來的道士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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