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公子將澹台成蹊丟進這其中盛有滿滿天水的大缸中,又將他拉出水麵。
燕地雖然四季皆暖,但也敵不過擱置過夜天水,以及清爽又風涼的早晨。
幾個回合之後,少公子將澹台成蹊拉出了大缸,緩緩地開口問道:“醒了嗎?”
澹台成蹊喘著粗氣靠在缸壁上,他方才還飄逸著的長發此時已經被水打濕成一縷一縷,中衣被浸透,看起來甚是狼狽。
“醒了。”他光潔的下巴落著水滴,一滴一滴落在手上,雖然人醒過來了,可是心,卻沒醒。
“醒了就去梳洗一下,穿好衣服,我在花廳等你,有事與你說。”少公子丟個澹台成蹊一張幹淨的帕子,離開了他的住所。
少公子大概能知道澹台成蹊心之憂鬱的源頭,使少公子意外的是,這世上還當真有澹台成蹊算計不過的人,想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小心翼翼,否則憑著宋爾莞的直性子,怎麽可能算計的過澹台成蹊那花花腸子。
少公子到了花廳,將周王送他的那把帶著纏著水藍色流蘇的龍淵劍放桌上,待澹台成蹊穿著整齊,走進來的時候,最先看到的便是那把幽藍的龍淵劍。他瞳孔緊縮,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而後大步走上前,拿起龍淵劍,將水藍色的流蘇握在手裏不停摩挲著。
這回少公子可以肯定,澹台成蹊對流蘇的主人已然是情根深種,勸解他放棄宋爾莞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樣東西。”少公子打斷了澹台成蹊回憶,他目光閃了閃,又將情緒隱藏在漆黑瞳仁之後。
“師父怎還會求我幫忙,師父現在可是周地的昭明君,想要找什麽東西豈不是一呼百應,自會有人捧著到你麵前?”澹台成蹊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可神情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若是你幫我找到這東西,我帶你回周地,去見這流蘇的主人。”少公子故意逗弄他。
澹台成蹊先是露出雀躍的神情,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轉瞬喪氣地道:“去了又能怎樣,她肯不肯見我又是一回事。”
“那你自此往後便一直呆在家中吧,日日喝的酩酊大醉,待到你心裏人另尋得他人,你也莫要後悔,你若甘心如此,我便不再勸你。”少公子依靠在紫檀雕花憑幾上,悠閑地說道。
澹台成蹊的眸子沉了沉,驀地將手上的水藍色流蘇緊緊地攥在了手裏。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又能怎樣,一切由她開始,又由她結束,況且我又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澹台成蹊忽而眼神放空,像是靈魂被抽走了,身體成了沒有意識的空殼。
少公子挑著眉毛,強忍著笑意望著失魂落魄的澹台成蹊,想必他的意識,怕是還在回味那一夜的曼珠沙華。
可對於宋爾莞來說,澹台成蹊唯一做對了的事情,就是先下手為強,況且···
“你莫非不知,曼珠沙華與卷丹葉相合的藥性,雖然可匹敵的上合歡散,但若是兩人皆不動情,那便一點用處都沒有。”少公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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