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飲得不痛快,今日是為我踐行,不如吾等一同去三坪街痛飲一番如何?”澹台不言說罷站起身道。
莘奴將軍怔了怔,隨即擺擺手道:“夜裏還要回五祚山兵營,我便不與將軍痛飲了吧。”
“早前聽家弟說起,莘奴將軍是自願去五祚山兵營守王陵的,將軍可是因我接任了你手中兵權而同我置氣,故意選了這般費力不討好的地方?”澹台不言直言問道。
澹台不言此時的快言快語,倒是幫了少公子的忙,少公子也想知曉,莘奴為何會自願去守王陵,可若是他來開口問,勢必會使莘奴覺著有壓迫感。
“鎮安大將軍多慮了,我並不覺得看守王陵,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莘奴直爽地回答道。
“那便是你不舍穆王的知遇之恩,要為他守陵了?”澹台不言略有咄咄逼人之意。
少公子未有言語,卻心裏明白,澹台不言並非反應過激,而是幫著少公子來確認,莘奴心中是否不滿少公子,畢竟當時宋爾延在莘奴身上竊符,是少公子屬意的。
“我的知遇之恩乃是虢國長公主的父親周殷王,並非穆王,鎮安大將軍莫要反應過激,我既交出了兵權,便不會再興風作浪。”莘奴平和地說道。
“想來,太子現在還認為宋爾延竊符成功,是因那些無名迷香嗎?”莘奴沉穩不亂,他知自己所選,必定會遭來懷疑,所以一早便不打算將自己的事情隱瞞。
“想要從我身上竊符,並未那般簡單,如若不是我故意放行,但憑宋爾延怎可能從我的營帳之中,輕易地竊走兵符?”莘奴深沉的眸子不見光亮。
少公子背後滲出一絲涼氣,忽而覺著麵前的莘奴將軍並非老實憨厚。
“還有,太子可曾想過,為何莘婺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來告知太子,玉少染並非穆王親子?”莘奴繼續問道。
“我有想過,可並沒想到是將軍為我鋪的路,可將軍既然為我鋪了路,為何不於我索求回報呢?”少公子雖然內心有些慌亂,可麵上依舊沉穩如常,甚至連氣息也未亂。
“我所要的回報,既是莘婺所要的回報,亦是莘家所要的回報,太子和周女王已經實現諾言,我也要去到我該去的地方。”莘奴望著少公子,眸如火炬,明亮堅韌。
少公子看著垂垂老矣的莘奴,忽然想到他雖半生戎馬,可卻始終未有成婚,雖認了霍繁香為義女,卻從未有人擔憂他的終身之事,連能為他說親的冰人都未見過一個。
少公子刹那間想通了,莘奴為何要去五祚山守王陵了。
想來,離莘婺更近一些,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少公子不知怎地,心中感慨萬千。
“可使人接替莘婺,褪去巫臣之身,將軍也可重回霍家之門。”少公子建議道。
“不必,她若願意,自會有她的辦法與我一起,她若不願意,我就守著她的餘生。”莘奴又飲一爵,同敬少公子。
莘奴未有久留,同少公子和澹台不言又聊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澹台府。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