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妃舒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無處可躲,隻能繃直身子,緊貼石柱。
“是不是此生,並沒想過,還能再見到我。”她肩上的青紅蛇吐著蛇信,貼在我耳旁說道。
“我與君綾二人已無怨懟,你雖為君綾師父,護著她理所應當,可我並未有做過害她之事。”我被嚇得汗毛乍立,竭盡全力地避開那條青紅蛇。
妃舒哈哈大笑起來:“到現在你還認為,我的怨恨是來自君綾,看來他將你保護的很好,什麽齷齪之事,都不願讓你知道。”
我的頭腦之中,迅速消化著她所說的話。
如果當時妃舒對我的怨恨不是來自於君綾,那麽在蝴蝶穀之中,便隻有小白一人,可以引她為之發狂了。
這是我和小白之間唯一的聯係,子蠱死去,相隔千山萬水的聯係就斷裂了。母蠱再也感受不到子蠱的存在,永遠地沉睡在小白的體內。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低頭望去,見麵容猙獰的妃舒已然用鋒利的短刀,割開了我的胸口。
溫暖的血液順著我的身體滑落,幾股小流匯於腳下積成血泊,啪嗒,啪嗒。
我竭盡全力地忍受,不願因痛嘶吼,可剜心之痛難非比尋常,甚至比楚王的宵練穿胸而過之時,還要疼上千百倍。
我還是沒忍住,涕淚橫流地求妃舒住手。
可我越是嘶吼的厲害,她越是興奮,手上的力量也隨之加重。
登時,一股血流噴湧而出,濺在她的臉上。
塗山婜再次出擊,將妃舒手上的利刃奪過。她怒斥妃舒,命她停手。
我也趁此鬆了一口氣,可胸口那處裂痕,卻隨著我的每一次呼吸,創钜痛深,難以忍受。
妃舒不與塗山婜多做糾纏,她嘴角泛起詭異的笑容,將手探入我心口的傷痕,粗暴地掏弄起來。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要死。
一了百了,便不會再這樣疼了吧。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還沒玩夠呢。”她如地獄之中爬上來向我索命的惡鬼,張著血盆大口,蠶食著我身上的每一寸血肉。
片刻,她將血淋淋的手拿了出來,放在我眼前。
在她手掌之中,有一枚發著金色光亮的小蟲。
小蟲抖了抖透明的翅膀,才要飛走,卻被妃舒活活捏死在手掌心。
她將小蟲的屍體丟給肩上的青紅蛇,青紅蛇一口將之吞了下去。
我將僅有的清明以心念傳遞給了塗山婜,告訴她,今夜我怕是活不下去了,也沒有辦法去天幕雪山救塗山妲,解開塗山族的詛咒了。
想要說抱歉的人很多,骨碌,百裏肆,還有一直等著我,帶她回家的媯薇。
這摘膽剜心的疼痛,終於能結束了。
我企圖咬舌自盡,抬眼卻見豢蝶室門外飛來五隻銀針,直刺妃舒後腦。
那條青紅蛇七寸也被釘上一針,一動不動地癱在妃舒的肩膀上。
手持長刀的素素飛身而入,毫不猶豫地斬落妃舒的頭顱。
隨著妃舒的死去,那條青紅蛇瞬時成了一團火焰,將妃舒所剩無幾的身體燃燒殆盡。此時的豢蝶室內,倏然間充滿了腐爛的臭味。
素素捂著口鼻,將我從石柱上放了下來,我枕著她的腿,渾身無力地躺在地上,望著豢蝶室的穹頂,呼吸逐漸艱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