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那豬油的噴香的氣味後,整個知青點裏的人忽然一下子都走了。安靜的隻剩下趙萍一個人在那裏看著家信。
不知道她老媽在信裏都說了寫啥,反正那趙萍是翻來覆去地看著。
沒一會兒,那幫去食堂的人就像蝗蟲一樣地都趕了回來。好家夥,平時,一個人連兩三個都吃不下的小餅,今天每一個人都舉著用筷子串成串的小餅子,嗷嗷的津津有味地吃著。
幾乎是沒有人去搭理還在看著信的趙萍,一雙雙的筷子就像是鋼叉一樣地伸進了那茶壺裏麵,根本就沒人注意到了那茶壺口上那黑色的茶鏽。
筷子下的很深,就像是興修水利時那鋒利的鋤頭鋤進泥土裏一樣。
那個痛快啊,可就別說了。
抹在小餅子上,豬油會就和著熱氣滲透到小餅子的縫隙裏麵。
剛才還醜陋不堪的小餅子,在瞬間就變得金黃了起來,看著是那樣鬆軟的小餅子,輕輕地咬上一口,可就沒的說了。
要是再撒上一點兒白糖,即使是食言也行。
啊,那還有的比嗎!
就在大家你一下我一下地暴吃小餅子的時候,坐在一邊的趙萍看完了信,轉頭一看,發現那茶壺裏的豬油已經幾乎快見底啦。
她立即起身飛也似地衝向食堂,等他回來的時候,立即掰開小餅子,用筷子串著小餅子伸進大茶壺裏飛快地轉了一圈,也沒有沾到一點兒豬油。
她就幹脆把小餅子塞進茶壺裏,幹幹淨淨地擦了一遍,再用筷子把那茶壺嘴裏的豬油捅出來,這才心滿意足地吃進了三個小餅子。
在生產隊裏,有一塊就連鄉親們都談之色變的螞蝗田。那塊田就孤零零地在半山腰上,也不知道從哪兒來那麽多的螞蝗,竟然都聚集在那裏。
據說,隊裏的那一頭最厲害的老黃牛,一到那塊田裏就會煩躁不安。如果不是抓閹決定,就沒有人願意去耕那塊不大的螞蝗田。
當地的彥語說:“蚊子聽巴掌,螞蝗聽水響。”
在夜晚拍打蚊子,別的蚊子立即聞聲而動,似乎越打越多。在大白天下田,那螞蝗就會循聲而來,並且會準確無誤地找到你的小腿,皮膚上最薄弱的地方。
比如有疤痕的地方,或者夜晚被蚊子襲擊後饒癢癢抓傷的地方,然後緊緊地吸在那個地方,猛烈地吸著你的血液。
要說他們對傷疤的襲擊可以用穩準狠去描述也絕不為過。其中特別以賊螞蝗最為可恨。
他們通常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吸你的血,而你卻毫無知覺。當你感到腿部微微發癢的時候,就已經為時已晚了
這些家夥已經吃飽喝足了,渾身通體發亮肚兒滾圓,脹得就像一顆紫紅色的花生米。
待要拿它是問,它卻一下掉進水裏逃之夭夭了,空留下創口鮮血一片。
更有一種饑餓鬼螞蝗,它們仿佛就是饑餓鬼投胎的一般,一撲上來就是狠狠地猛吸,讓人疼痛不已。
要捉拿這種螞蝗十拿九穩。但如果你用手去扯,那就絕對是行不通的。
這天,高朝陽正在田裏幹著活,忽然,他感到小腿上有點兒癢癢的,俯下身去一看,原來兩條腿上已經爬上了五六十條粗壯的饑餓螞蝗,它們正在瘋狂地吸食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