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宇嚇得手抖,可還是努力地把覃默往馬車上拽,他傷得很重,使不上一點力,好不容易把他上半身拽上馬車。
聽到殺手的喊聲,沐宇心驚肉跳,顧不得其他,撿起一根木刺,跑到車轅處狠狠紮在追雲的屁股上。
追雲仰頭嘶鳴,鼻孔噴出粗氣,馬蹄瘋狂地刨著土,衝開人群往前狂奔。
沐宇鬆了一口氣,趕緊把覃默的下半身拽上馬車。
殺手猝不及防,下意識往前追,追了好幾分鍾,才一拍腦門。
兩條腿的人,怎麽可能追上四條腿的馬。
覃默意識模糊,嘴角汩汩往外淌著鮮血,他手裏仍舊緊緊抓著長劍,嘴裏不住地喊:“漫兒,漫兒,等我回來。”
“漫兒,嗬。”沐宇嘴角微勾,發出一聲諷刺的笑聲。
沐宇將覃默固定在車板中央,親自跑到前頭駕車。
好馬識途,追雲就算發了狂,也依舊在寬敞的官道上跑,跑了一陣,一抹夕陽穿透茂密的樹冠,投射在沐宇臉上。
他抬頭,剛好看見漫天的彩霞,以及夕陽下被染成金黃的城門。
終於,還是平安抵達京都了。
為今之計,最要緊的是覃默的傷勢,沐宇回頭看了一眼,覃默已經陷入昏迷,得趕緊找個醫館救治。
偏偏這時候,他被守軍攔住了去路。
“來者何人,姓甚名誰?”
沐宇眸子微眯,冷冷嗬斥,“我乃當朝三皇子,還不速速讓開,我有急事進城。”
守軍狐疑地看著他,又伸頭去打量那破爛的馬車,在看到滿身是血的覃默後倒抽了一口冷氣。
“可有令牌,沒有令牌不能讓你進城。”
“該死!”
沐宇低聲咒罵,如今自己身上還真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先讓我進去,我有急事,事情處理完後,我定有重賞。”沐宇斜睨著那守軍,拱了拱手道。
不料那守軍卻突然板起了麵孔,正色道:“我乃京都守衛,哪裏是你能隨便利誘的,沒有令牌不能放你進城。”
沐宇在心裏罵娘,轉身去觀察覃默的情況,突然靈機一動,伸手摸向他胸口。
果然,沐宇摸出一塊黑色的禁軍守備令牌,憑此令牌可以隨意出入京都除後宮外的各處。
真是久旱逢甘霖,沐宇緊緊握住令牌,指節泛白,深深吐了一口氣。
他轉身高舉令牌,“速速讓開,我有禁軍令牌。”
先前說話的守軍定睛一看,趕緊彎腰,“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勿怪。”
“讓開!”
“是!”
沐宇趕著馬車進城,直奔醫館,可自己身無分文,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猶豫了片刻,他循著腦中模糊的記憶,來到覃默之前領他來過的一處外宅。
雖然周圍路人對他指指點點,但沐宇都不在乎了,他隻想快些醫好覃默,再耽擱下去,他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叩響木門,隔了許久,門才打開一條縫。
一個年輕女孩的麵孔出現在門後,“三皇子,您怎麽來了?”
她猶豫了一下,臉上戒備的神色立馬被驚喜取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