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醒來時是半夜已是第二日上午,厚厚的窗簾阻隔了所有光線,他陷在柔軟的大床裏,身上有一種縱欲過度的,淫靡的疼痛,藺懷安就睡在他旁邊,胳膊虛攏在他的腰上。
白慈側過頭看藺懷安,柔軟的枕頭被他壓出褶皺,他下頜冒著青色的胡茬,眼底掛著疲累的烏青,他大概真的是累得狠了,睡得深沉且毫不設防。
以往他並未留意的細節忽然闖入白慈的意識:阮琨給他發來C大女孩和藺懷安照片時是三月中旬,可林城說藺懷安三月三日就訂了婚。
白慈試探的抬手,五指落在藺懷安脖子的動脈處。
他不認識他了。他認識的藺懷安不會訂婚了卻還會跟人不清不楚的玩包養遊戲。
那一瞬間,他鬼使神差的,忽然生出可怕的念頭。
可白慈什麽都沒做,他飛快的穿好衣服拿起手機,一眼都不敢多看,一刻都不敢多的待。他離開的時候倉促間瞥到了一眼床頭放著的DV,當時他心頭劃過一絲疑慮,但是還是還來不及多想,就離開了。
他回到陸桓朝的家裏整理行李,藺懷安的電話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來,白慈不耐煩的一個一個按斷,最後拉進黑名單,等到他趕到機場,陸桓朝打來電話,說是藺懷安聯係到他,已經得知他今晚七點整飛機。
電話裏陸桓朝應該是在走路,氣息有些不穩,他擔憂的問白慈,“聽他的話應該是去機場攔你出國了,小慈,你有麻煩嗎?需要我幫忙嗎?”
白慈對現在的藺懷安有幾分拿不準,不知他楚楚衣冠下瘋起來會到怎麽個程度,他垂頭說需要,然後問他要來一個人的私人電話。
電話是藺老爺子的,白慈毫不遲疑的撥通,並十分禮貌的自報家門,說明情況。
自動人行帶上,他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捏著電話,雙眼目視前方,漠然無情。
“藺老先生,我七點的飛機,現在正準備登機,法院取保候審一年內不得外出,我和令郎也是相識多年,實在不想麻煩機場公安,所以還請老先生約束一下。”
回來的時候,他曾以為國內天氣晴朗,哪曾想這裏風雨淒涼。
他從藺懷安身下蹣跚的回來,要逃到美國去。他不要留在這裏了。
哪怕不折手段,他也要和他一刀兩斷。
也是後來,白慈聽說藺懷安那天明明和機場辦公室提前打過招呼,卻偏偏在安檢區被公安人員扣住,當時藺懷安不聽規勸一心硬闖,最後被巡邏的執勤特警製服,以擾亂治安為由將他扭送離開航站樓。這件事當晚甚至上了社會新聞,還是藺老先生打過招呼才撤的版。
白慈清楚,機場的小動作隻能擋藺懷安一下,所以回到哈佛他立刻找了房子搬出宿舍。但藺懷安來得比他想象得還要快,七月份的一天,他照例去學校研究所實習報道,就那麽直接被藺懷安堵在了門口。
藺懷安看到他的一瞬間,幾乎是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想要抱住他,白慈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大踏步的後退進屋子,瞪著藺懷安,像是被人惹毛的刺蝟張開了身上的所有武裝。
藺懷安無奈,“我好歹遠道而來,能讓我進屋坐坐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