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驚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一身宮裝服飾,平日裏待在扶搖宮倒還沒覺得,今日出了宮,倒真的顯得格格不入了。
元驚鴻眼睛望向別處,低著頭緩緩道:“小女子從遠方來,路經此地,躬逢盛宴便出來湊個熱鬧而已。”
“不知姑娘口中的遠方,有多遠呢?”南宮朱雀有些尖銳的問道,眼中的光亮逐漸明晰,似一團急促的火焰,隱隱跳動,快要將元驚鴻燃燒。
“很遠。”元驚鴻抿了抿唇,生硬的回道。
那眉眼間的心疼,懊悔,憤恨,不甘。交織成複雜的情緒,刻畫在男人深邃輪廓上。
卻是那般讓人心疼。
元驚鴻從未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南宮朱雀,她一時心中隱隱作痛忍不住又開口說道:“剛才公子說小女子很像公子的一位故人不知那人是誰,現在又在何方呢?”
南宮朱雀定定的看著她臉上的狐狸麵具,緩緩說道:“是我的妻子,可惜她已經死了。”
元驚鴻聞言如遭電擊,麵具之下,卻已是淚流兩行。
“今日,我隻當我的玉兒死了!”
那日的情景回放在她腦海裏,當時的南宮朱雀一定恨死她了。
南宮朱雀見她久久地一言不發,抬眸便對上了她的眼睛,那種如深淵中的清泉,讓人甘願跌落其間的熟悉的就那麽印進他的眼中。
南宮朱雀一頓,緩緩地走上前。
霎時間,身旁萬物似沒了生氣顏色,元驚鴻連耳邊的風聲都無法聞卻,隻能看著眼前的男人走近了自己,漸漸抬起手,伸出手想要摘下她的麵具。
抬手間還未觸碰到她的麵具,南宮朱雀有些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不知在何時已經開始顫抖。
縱然是麵對飛沙走石,腥風血雨的修羅戰場,南宮朱雀都從未有過一絲恐懼。但今天站在他麵前的隻不過是一個帶著麵具的小女子,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怕,這麵具下的是一副陌生的麵孔。他更怕,若真的是他的玉兒,可如今事事輪休,千般萬變,二人相對,又該如何自處?
她曾許諾。
縱使前路溝壑難平,高山望海,她亦願漫步當車,伴其左右。
他也曾言說。
潮水卷舒,燈火覆滅又闌珊,唯玉兒一人不可背離。
可,一路前行,兩個人究竟是誰先鬆開了手,誰先拿起了相對的劍。此時想來,竟已經無從追尋了。
一陣涼風吹過,繞動著元驚鴻的發絲,狐狸麵具下的哀傷濃鬱,元驚鴻閉上眼,任由南宮朱雀的手碰上了她的麵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