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聽見房門被打開,接著響起一道到銘記在心的聲音,他在叫她的名字。
“祁願,祁願你醒醒!”
可她醒不過來,她奮力地想睜開眼睛,視線模糊而又朦朧。
她看見了徐晏清的臉,清雋雅逸的一如往常,隻是眉頭緊鎖,神色不安而又焦急。
接著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左腕,他柔聲問:“很痛嗎?”
她哭了起來,哽咽著叫了聲他的名字:“徐晏清……”
他慌忙應答:“我在。”
而後就感覺一隻微涼的手撫上了她的額頭,緊接著她又聽他聲色緊張地說:“祁願,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
她想回答,可是無盡的倦意撲麵而來。
混沌的夢境終於遠去,她累到再次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看到祁願疼到皺縮成一團的臉時,徐晏清的心好似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看著她神色稍稍放鬆了些,他才趕忙走去衣櫥旁,隨意扯了件祁願的棉服,給她穿好,就匆忙抱著她走了出去。
一路上心髒怦怦跳,他在前開車,祁願躺在後座,他時不時從後視鏡看一眼,眉頭緊鎖。
這種感覺真的太糟糕了,總讓他想起四年前,接到保姆阿姨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機場準備登機。
那頭驚驚慌慌,語無倫次地說著:“刀……刀我明明放在外麵的,怎麽……怎麽跑到房間裏去的……”
那一刻,他全然忘了那次出差有多重要,丟下一群隨行的董事會成員,不管不顧地衝出了機場。
那天早上他出門時,明明還溫柔地親吻過她的額頭,讓她等他回來。
可他忘了,那也是她最怨恨他們這群人的一段時間,可他還偏偏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那時候,路闊也如今天一般勸過他,讓他放過他們彼此,是他執拗的不肯,覺得時間總會衝淡一切,一切也都會回到從前。
可她也一次次用行動向他證明,她是真的想離開他。
……
一路疾馳去了醫院,直到看著護士給祁願插上吊針,徐晏清才稍稍鬆了口氣,他脫力地靠在牆上,說了聲:“謝謝。”
小護士看了他一眼,臉色微微一紅,小聲回了句:“不用謝。”就出去了。
這一通忙完,屋外的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徐晏清靠在床邊的牆上,定定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忽然一陣無名的空洞在心間越闊越大,他伸手想去摸兜裏的煙,卻發現出來的急,他沒換衣服,還是穿的浴袍和睡褲。
於是隻得作罷,視線再次重新回到祁願的臉上,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就再次皺了起來,神色複雜中又帶著點糾結的無奈,像是在做什麽讓他為難的決定。
病房內寂靜無聲,隻有輸液管“滴滴答答”的滴液聲。
過了很久,他沉重地歎了口氣,緩步走至病床旁,俯下身子,輕柔而又鄭重的在祁願的額頭落下一吻。
我放過你了。
如果在我身邊,讓你感覺到的隻有痛苦。
那我放過你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