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接過勺子低頭看了眼,一顆顆軟糯的小湯圓擠在碗裏,熱氣蒸騰而上,他舀了一顆遞進嘴裏,剛咬了一口,他就頓了頓,而後皺著眉頭吐了枚五毛的硬幣出來。
張姨在一旁樂得直笑:“我總共就包了兩枚,祁小姐吃了一枚,您吃了一枚,倆五毛湊個一元,齊活了,團團圓圓。”
話音剛落,祁願和徐晏清都愣了愣。
他稍稍抬了抬眼睫,看了祁願一眼,而後又垂下眸子,舀了顆湯圓遞進嘴裏,問了句:“待會兒有活動麽?”
祁願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回了聲:“沒有。”
徐晏清微微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麽,靜靜吃完了一碗湯圓,張姨收拾了碗筷去廚房。
他抽了張紙擦了擦嘴,摁亮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抬起眉眼淡淡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去換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祁願咬了咬唇,還是站了起來,往衣帽間走去。
出去的路上是徐晏清開的車,小江今天放假,家宴上他也沒喝酒,主要是蔣女士攔著,說他頸椎不好,非必要還是不要喝的為好。
祁願坐在副駕上,看著周圍的景致一點點由都市繁華的夜色轉變成蕭條的郊區,她愣了愣,沒忍住問了句:“我們去哪?”
徐晏清單手扶著方向盤,側頭看了她一眼,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沒回話,而後偏頭看了眼倒車鏡,打了個轉向燈,單手挫輪,拐進了一條鄉間小路。
隨著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祁願漸漸看見了一朵朵煙花在夜空中綻放,五彩斑斕,稍縱即逝。
她愣了愣,明白過來是要去哪了。
淮江市區不讓放煙花,所以專門在江邊劃了塊地方,每年三十都會組織一場煙火表演。
前些年他們還在一塊的時候,每年三十一吃完飯,她和宋瑤就偷偷溜出來了,她去找徐晏清,宋瑤去找趙硯白。
趙硯白的活動基本不變,約三五好友去會所打牌喝酒,徐晏清自然也是在被約之列,隻不過他都會先帶她去看個煙花,然後再去。
所以每次他倆都是最後才到,那時候,宋瑤雖然不說,但從眼神裏也能看出,她多多少少是羨慕祁願的。
……
花炮升空,姹紫嫣紅,全世界好似都籠罩在一片“轟轟隆隆”的聲響裏。
祁願微微抬頭,看著色彩繽紛的夜空,一時間有些晃神。
她看了半晌,才收回了視線,微微側過頭看向駕駛座上的人。
他神情專注地在開車,時不時稍稍側頭看一下倒車鏡,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臉上流轉,為他那生冷的五官染上了層浮世的柔和。
若不是他們真真切切分別了四年了,她差一點覺得時間還是當年。
……
快到目的地時,徐晏清微微抬了下眸子,看了眼後視鏡,才發現祁願在看著他。
神色平靜,眸光空洞而又恍惚。
他皺了皺眉,收回了視線,後背往後靠了靠,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尖在輪盤上敲了敲,半晌後,他輕輕叫了她一聲:“祁願。”
祁願被這一聲喚得一下子回過了神,才發現自己的視線還停留在他輪廓鮮明的側臉上,愣了愣,趕忙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車窗外:“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