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牌攏在手心裏,看了她一眼,問了聲:“玩一把?”
她趕忙搖了搖頭,回了聲:“我不會。”
可他還是將牌遞到了她的手裏,說了句:“我教你。”
說著,就挪了挪椅子,而後偏了偏頭,示意她也挪過來。
祁願愣了愣,還是將椅子挪到了牌桌前。
一桌子的人都跟著起哄:“這還算你的啊,小七月輸了,就是你輸了,你還得認罰。”
徐晏清勾唇笑了笑,攤開手臂,搭在了她的椅背上,語氣漫不經心地答了聲:“行,算我的。”
結局顯而易見,祁願把徐晏清的老本輸了個精光。
經過那一晚的互動,周圍幾個人也大概看出了兩人之間那點不由明說的暗湧,於是就互相遞了個眼神。
懲罰的條件很曖昧。
是讓倆人一起去淮西胡同口的老榕樹上綁個姻緣牌,他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很靈驗。
當時,兩人都是狠狠一愣,徐晏清也收起了平日裏的那副散漫,彼此都轉頭看了對方一眼。
祁願一直都記得那天徐晏清的眼睛,像是暗夜星辰,深邃黑潤,落入她的眼簾,形成了一片星光海,在那片星光海裏,她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她頓了片刻,勾起唇,笑盈盈地答了句:“好啊。”
那一刻,星海融為銀河,鋪天蓋地朝她傾瀉而來。
她在心裏篤定地歎了聲。
徐晏清,你對我有意思。
那天活動的最後,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淮西胡同,親眼見證了兩人的姻緣牌綁在了老榕樹上。
散去後,她要回學校,是他開車送的她。
車子在淮戲門口停下後,她笑嘻嘻地跟他道別,就要開車門下車。
他忽然喊住了她,低低的一聲:“祁願。”
她愣了一下,一手扣在車門把手上,轉頭看過去。
他左臂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她眯了眯眼睛,舌頭頂了頂後槽牙,忽然笑得不羈又痞氣,說了聲:“你跟我得了唄。”
那一刻,萬物沉寂,夏末的晚風,涼爽愜意,從洞開的車窗吹進來。
浮動他額前的碎發,浮動他純白的短袖,浮動她麵前這個大男孩眼底的絲絲情意。
她彎起眉眼,滿眼星辰。
“好啊。”
直到後來,祁願才聽徐晏清才說,和她要聯係方式的那天,其實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要聯係方式,看似很穩,實則握著球杆的手,手心都出了一層汗。
祁願當即笑得人仰馬翻,告訴他:“我以為你當時無所謂的很呢,就是那種命好到,愛於你而言都是廉價品。”
徐晏清當時把她從沙發上撈了起來,揉在懷裏親了一遍又一遍,說了聲:“不廉價,你無價。”
也是後來她才曉得,在去那天那個局之前,他剛連夜趕完一個要交的ddl,上傳後隻想睡覺,但看到她的信息,還是去了。
再後來,她被他囚在景園的那段時間,她問過他,後不後悔第二次見麵時,就和她要了聯係方式,後不後悔那天去了那個局,還答應那個懲罰。
當時,他抱著麵如死灰的她,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裏,滾燙的淚一滴滴落入她的發間,一遍遍說:“不後悔,祁願,我徐晏清的字典裏沒有這兩個字。”
她當時想說她後悔的,但被他忽然開口打斷了。
他雙眼通紅,語氣低聲懇求:“不要說。”
不要說你後悔。
不要說。
可時至今日,祁願依舊後悔,她想,如果沒有那些濃情蜜意的時刻,她或許能恨的更加透徹些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