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矩人低頭回答道：“回陛下，相國大人了，念在陛下喪父之痛，這幾日的早朝就免了。”
司馬文德輕輕搖了搖頭，轉過身去，向著寢宮方向走去，邊走邊道：“算了，就是上了早朝又如何？還不是咱們這位相國大人了算？朕坐在那張龍椅上麵，不過是他袁世信的一顆棋子罷了。”
宮矩人沒有話。
司馬文德突然笑道：“宮貂寺，是不是朕了什麽話你都要照實寫下來，然後送出去給相國看？”
宮矩人低聲道：“陛下，微臣隻會簡述一下您當日去了哪裏，見過誰，至於了什麽話，未必會全寫，隻會擇重點寫上一些。”
“哦？擇重點？何為重點？”
宮矩人道：“陛下何必明知故問，不過以陛下眼下這般處境，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什麽重點可言。”
司馬文德回頭瞥了宮矩人一眼，隨後又問道：“沒了宮女，那在寢宮內服侍朕的，全是太監了？”
宮矩人點點頭道：“是的，陛下！”
想了想，他繼續道：“陛下，按照相國大人的囑咐，除了陛下就寢之外，微臣將會一直跟在您的左右服侍您。”
司馬文德輕笑道：“莫非朕就寢的時候就不需要人保護了？”
宮矩人道：“陛下多慮了，您莫非忘了太上皇訓練了幾個人了麽？沒有我宮矩人在，依然會有其他人保護陛下。”
想不到自己身邊一直有人盯著，司馬文德有些擔憂，擔憂那個叫陳方早的人，如何找到機會跟自己話。
他一直會跟在自己身邊，可見不到人，他的心中始終少了些底氣。
到了寢宮之後，宮矩人對守在門口的太監輕聲言幾句，便對司馬文德道：“陛下，臣已命人去禦膳房弄些清淡的膳食送過來，您先進去歇息吧，待禦膳送來，臣給您送進去。”
司馬文德驚訝道：“你不進來？”
宮矩人低頭道：“臣就不進去打擾陛下休息了，我會一直守在門口，陛下有事可以叫我。”
司馬文德點點頭道：“是誰在裏麵伺候朕？”
宮矩人道：“新入宮不到一年的太監，手腳可能會有些笨，還望陛下多擔待些。”
司馬文德搖了搖頭，走了進去。
晚膳送來之後，司馬文德命人將之放在桌上，也沒有動箸。
他是真的吃不下。
宮矩人也沒有強勸，安排幾個人守在門外，他便向司馬文德跪安了。
司馬文德知道，宮矩人這是回去寫日記去了。
是他司馬文德的日記。
屋內隻留了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太監。
怯生生的，還不敢看他。
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再讓這麽一個的孩子來服侍自己，司馬文德竟生出不忍之心來。
端茶倒水也就罷了，脫衣脫靴這種事，他自己也能做。
結果他剛自己動手去解龍袍，那個太監就跪在他跟前，不住地掉眼淚。
司馬文德不解，不急著寬衣，坐在龍床上問道：“你叫什麽？你在哭什麽？”
這個臉蛋兒圓圓滾滾的太監摸了摸眼淚道：“回陛下的話，的姓牛，本名蛋蛋，入宮之後，他們都喚作的蛋 子，也有人叫的蛋公公。陛下，您是嫌的笨手笨腳的麽？您貴為龍體，怎麽能自己動手寬衣解帶呢？這要是讓宮貂寺知道了，的這屁股蛋 子可是要挨板子的，的怕疼，所以就哭了。”
“牛蛋蛋？”
司馬文德輕笑了一下，對牛蛋蛋道：“你個名字倒是有意思的很，行了，別哭了，朕是看你，才自己解衣的，你很好，朕很喜歡。”
牛蛋蛋一聽，咧嘴笑了一下道：“陛下放心，幫您更衣這種事，我還是會做得很好的。”
完一骨碌爬了起來，開始幫司馬文德脫衣服。
脫完靴子和襪子之後，牛蛋蛋將之抱在懷中，倒退而出，去給皇帝陛下打水。
此時，寢宮內除了司馬文德之外再無一人。
抻著脖子向房頂張望幾眼，未發現陳方早蹤跡的司馬文德光著腳躺在床榻上，歎了口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