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看看！”陳大牛站起身。
王華手心裏是燎泡，忙不迭起身，咽了下口水。
她知道，陳大牛沒說完的話是，要是羊真不行了，他就殺了！
這年頭，過年過節的，也很難殺豬殺羊，都是幾家一起，殺了豬羊，分點肉……
陳大牛家裏養了幾頭豬，但是，小豬都交給了六歲的南蓁，到現在也沒長什麽膘，過年肯定沒多少肉。
“南蓁啊！別躲在屋子裏不出來了，聽到沒有，你爹要殺羊了，燉一鍋肥肥的羊湯，讓你吃得滿嘴流油的。你趕緊出來吧。”王華對房間揚聲說道。
她故意拉長聲音，又等了等，豎著耳朵聽裏麵動靜。
裏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南蓁啊，帥兒該餓了吧，趕緊抱出來，給娘看看吧。”王華又道。
不同於陳大牛。
王華現在懷疑，這房門會紮手，是南蓁搞得鬼。
她一個六歲小女娃能做什麽手腳？
可是，王華現在還記得，昨天豬圈裏小女娃倒在稻草間，冷冷看她的那個眼神。
想著她還忍不住一哆嗦……
虐待她，就能得到好運，不也是邪性嗎？
萬一這門就是南蓁弄的，那她自己出來，肯定沒事。
王華心裏想著。
“娘，你們真的要殺母羊嗎？給我燉羊湯？”一個甜軟的女童聲音，忽然在她身前響起。
王華一個激冷。
一低頭，對上了小女娃的眼睛。
黑玉一般，杏仁般的圓，眼瞳格外幽深，長長的睫毛搭在她眼睛上，濃密分明的。
這樣一雙眼……王華背後悄無聲息又發毛起來。
“你……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南蓁走路好像無聲無息，像鬼一樣。
“我一直在這兒啊。”南蓁彎唇一笑。
她笑容燦爛。
王華看來，這唇瓣彎起，女娃露出的整齊貝齒，卻像是吃人的猛獸。
“鬼啊！”王華嚇得褲子裏一道熱流湧出，拔腿就跑。
門外，陳大牛拎著刀，剛殺了羊。
那羊確實是不行了，看上去皮包骨頭，沒幾天活頭！
王華結結實實撞在他身上，撞得陳大牛一個趔趄。
“你做什麽？”陳大牛轉身。
刀上滴血，男人壯實的身板，像是一堵牆一樣，他臉上也濺了羊血，沒來及擦，看起來格外猙獰。
王華驚魂未定，抬頭看了陳大牛的臉，又是驚叫一聲，直接昏倒過去。
她翻著眼。
“王華！孩他娘！”陳大牛丟開刀去扶人，探探鼻息還有，這才鬆口氣。
陳大牛還聞到了腥臊味，女人竟然是尿了？棉褲都濕了……
“爹，這羊是隔壁大娘家的，你這麽殺了，真不要緊嗎？”南蓁站在門檻後。
她倚著門檻，紮著羊角辮，穿著破爛且清洗幹淨的衣服，瞳仁黝黑的注視著陳大牛問。
“這有什麽！羊都要死了！不吃了，留著埋？”陳大牛不耐煩的道。
他低頭掐王華人中，抬頭一瞪南蓁，“你給我滾過來！賠錢貨！陳招弟，給我滾出去，把你村頭的王婆婆叫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