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回頭,被夾在門與陌生的懷抱之中,隻能任由那輕挑散漫的呼吸落在脖頸上。
那手指不緊不慢從她唇角擦過,留下粘膩的血色痕跡。
顧瑛被他手上的血腥味嗆到,小聲咳嗽起來,她半彎著腰,羸弱的蝴蝶骨隨著起伏顫動,那隻手驟然收緊,將她振翅欲飛的蝴蝶骨抵在寬闊胸前。
他的聲音落在她的右耳旁,輕柔如情人間的呢喃:“在找我?”
顧瑛嘴唇微開想要說話,那修長的手指卻並不避讓,依舊壓在她的唇珠上,甚至曖昧地碾了碾,要把花瓣撚出汁水來。
她幼嫩臉被抹上粘膩的紅,蝶翼般的長睫慌亂顫動著,四周濃鬱的黑暗貪婪地依附於她纖細的骨骼上,如牢籠一般絞住她的四肢。
那雙清冷蘊著雪水的眼茫然看向黑暗,身體顫抖著想掙開禁錮,摩擦間肩頭的衣領落下,露出黑暗裏唯一的白來。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少女微微側頭,修長的頸隨之露出優美的線條,那捏住她下巴的手頓了頓,像蛇一般遊離著向下,掐住了她的脖頸。
“不是說過不要靠近嗎,看來,我的未婚妻不太乖。”
這曖昧的調笑裏藏著的卻是癲狂的殺意,整個室內的溫度都好像被他這輕飄飄的話抽走了,變得冰冷恐怖。
顧瑛感受到脖子上的那隻手在不斷的收緊,她輕輕喘著氣,艱難轉過頭,倉惶同他對視著。
他的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隻有溫潤斯文的金絲鏡框點綴著些許亮光,一絲不苟的西裝沒有半點褶皺,內裏襯衣卻沾了兩滴血紅,像是雪地裏盛開的梅花。
地上半幹涸的血把他漆黑的眼襯得殷紅,他半垂著望向她,眸光瀲灩又柔情,下一刹那又什麽表情都沒有,陰鬱的殺意讓人戰栗。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顧瑛急促呼吸著,緩慢艱難地將自己的覆蓋在他勁瘦的手腕上,濕潤的唇吐出微弱的字音:“沈.....”
“沈.....瀚,疼。”
獨屬於她的淡香一圈一圈纏繞上來,她怯弱望著他,散亂的黑發將皮膚襯得雪白。
那雙眼被水光浸潤,亮得純淨,偏偏眼尾嫣紅帶著些許媚態,隻輕輕一眨,一滴淚就從左眼輕巧落在他的手背上,一直落到他心裏去。
沈瀚頓了頓,麵無表情盯著她,片刻後還是鬆開了手,淡漠地看著她跌倒在輪椅上。
少女如折翅的鳥雀,墜落下去後就縮在椅子裏大口喘氣,那濕漉微紅的眼眸垂下,片刻後又怯懦望著他。
即使剛才差點死在他手上,她還是這樣順從毫無防備地望過來。
沈瀚斂了笑意,瞳孔裏隻有殘留的的冷光,他居高臨下看著她,眼尾線條鋒利如刀:“岀去。”
輪椅上的那一小團一動不動,她脖頸間的掐痕紅得刺眼,顯得一身皮肉越發得嫩。
沈瀚呼吸顫動著,骨髓裏尖銳的疼痛又開始發作,仿佛有一隻手穿進了他的頭顱不停攪動著一切,他額頭冷汗涔涔,眼眸猩紅,幾乎快要控製不住嗜血的衝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