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瑛把手放在盆裏洗了個幹淨,她坐在床沿上,盯著手上的淡淡牙印,眉眼都耷拉了下來。
好困,被迫做任務還被咬了,好麻煩。
陸淵睡著了還這麽凶,好麻煩。
已經喂了退燒的藥丸,給發炎的傷口抹了金創,就隻剩下膝蓋和手沒有塗藥,處理了就能去睡覺了。
顧瑛垂下頭,無精打采地從袖中拿出瓶還沒打開過的藥膏,指尖挖了一勺就要給陸淵塗上。
指腹才觸碰到滾燙肌膚,他就驚顫般往旁邊躲去。
怎麽反應這麽大,顧瑛慢吞吞想著,熟練地伸出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脊骨不讓他亂動。
陸淵強忍著逐漸急促的呼吸,皮骨酥麻衝淡了痛感,她的指腹還在不緊不慢四處撩撥,將膩人的膏藥塗抹在他腰身之上。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對顧瑛的觸碰會有這樣的反應,昏沉的大腦已然順從內心,自顧自地朝那隻手靠近,誠實地想要再靠近一點,想要更多的觸摸。
顧瑛見陸淵主動蹭了過來,拽著他頭發的力道輕了些,平淡語氣因著嬌軟的聲音而透出點蜜味來:“抹了就不疼了,不要亂動。”
“乖一點。”
顧瑛心裏覺得麻煩,但對待傷口還是認認真真細致地照看著。
她彎下腰,把細膩的膏藥塗抹在腫脹膝蓋上,塗得仔細,都未發覺自己的姿勢幾乎是完全趴在陸淵身上,耳邊的發絲更是垂落下去,輕飄飄掃過陸淵的耳尖。
陸淵半眯著眼,借著長睫的遮擋幽幽窺探著她。
屋裏沒點燭火,隻有窗外的夜色靜靜照著她身側,她沒有白日裏的那般豔麗,散去了一身華麗珠釵蜷縮般地跪坐在他身側,整個人如月色般脆弱剔透。
素白的裏衣攏貼著她身上,勾勒出纖細柔媚的身形,她渾然不覺,隻是專心處理著傷口,又往前探了幾分。
領口因動作鬆散,泄出幾分刺眼的雪白。她身上每一寸皮肉都是嬌養的白嫩,稍稍用力就會留下痕跡。
就像她縮在袖子裏的那隻手,隻是淺淺一咬,那泛著粉的指尖就留下了一道痕跡,像是標記。
她的青絲披散垂至細腰上,發尾微微卷著,有一下沒一下搖晃著,勾得人心癢。
輕柔的呼吸噴灑在傷口上,顧瑛恍然不知他的竭力緊繃,隻是規規矩矩塗完兩隻膝蓋,起身去撈陸淵的手。
那十根指頭都被人用棍棒捶打過,又在地上磨擦,關節處都腫脹了起來,怪異嚇人。
他的手要比顧瑛細皮嫩肉的手大上一些,顧瑛就把藥膏放在一邊,兩隻手捧著,仔仔細細塗抹著,塗到中指時,她忽然摩挲了下陸淵的掌心。
那手幾乎是瞬間就蜷縮起來,下意識包住了顧瑛的手。
白嫩的手轉瞬被人桎梏住,顧瑛隻是覺得疑惑,陸淵手上的繭子,不像是做粗活做出來的老繭。
她又摸了摸他的指骨,纖細的手指在他掌心打了個轉,她隻摩挲著陸淵的痕跡,不知有人也在細細品嚐著殘留的餘溫。
這繭像是劍柄磨練出來的,他背腹上含蓄有力的肌理好像也是練出來的,是在習武嗎?
她隨意捏了捏手掌的厚度,又比劃了一番,心想日後找個機會派個好一點的師傅來教教他,公主找來的師傅總比他一個人胡來要好。
顧瑛摸了摸陸淵的額頭,見熱度褪下去了,藥也塗得差不多了,就擰上蓋子,悉悉索索下了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