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瑛拍了拍她的頭:“我去找陸淵,你就不用跟著了。不是今日約好同阿鐵一起去看花燈麽,快去準備著吧。”
青柳鬧了個大紅臉,也沒反駁什麽,慌裏慌張退下了。
顧瑛瞧著鏡中人眼角眉梢皆帶著媚意,又想起陸淵下巴上被自己撓出來的痕跡,邁出的步子又默默縮了回來。
這幾日皇後癱在寢宮裏的消息怕是已經傳了個遍,有些許丟臉。
“瑛瑛。”陸淵從殿門緩步而來,發間還帶著散落的桃花瓣,他一身青衣,寬肩窄腰,乍然收緊的腰線勁瘦流暢,姿態卓然。
兩旁的宮人恭敬散開,皇後娘娘麵皮薄,是故,帝後相處之時,陛下總是不喜歡旁人在場。
這宮裏頭誰不知道,從前行宮裏的那位貴人,現在的皇後娘娘,是陛下放在手心裏捧著的人。
若是伺候陛下出了問題,那沒什麽,陛下仁慈,但若是衝撞了娘娘,宮人們打了個寒戰,離開的步伐越發快了。
“怎麽現在就起來了?”
顧瑛瞪了他一眼,難不成一天到晚都躺在從床榻上嗎?
陸淵見她嬌嗔的樣子微微一笑·,他容顏如玉,眉間一點紅印更是漂亮極了,隻是下頜處旖旎的撓痕引得人忍不住多想。
“再過幾日,”陸淵握住顧瑛的手,他的指腹溫暖,還帶著細微的顫動,“再過幾日便可以去陸家的衣冠塚了。”
顧瑛仰起頭,陸淵臉上是少見的忐忑,雙眸定定望著她,好像要從她手上汲取些肯定的力量。
“我陪你一起去,”顧瑛牽著他往前走,“前朝百姓都知曉了?”
陸淵閉了閉眼,他話說的輕巧,但為了這一日的到來,他付出了多少代價,無人知曉:“嗯,當年的事情都已查明,京中自發為陸家申冤的人不少,也有舉人進士題詞落賦記載此事。”
顧瑛眯眼瞧著宮外粉嫩粲然的桃花,心情好了不少:“看來今年永嘉候府的賞荷宴,是會很熱鬧了。”
“還有一事,”陸淵頓了頓,雙手從顧瑛的腰間穿過,“他,已經不太行了。”
他的臉埋在顧瑛發間,聽起來悶悶的:“殿下會怪我嗎?”
顧瑛順手揉揉陸淵的腦袋:“早就說過了,不怪你。”
陸淵在她這裏一向是有求必應。
“殿下待朕真好,”男人的聲音本就低沉,刻意壓下去的嗓音更像羽毛般緩緩掃過顧瑛的脖頸,“想必有其他的要求殿下也不會拒絕吧?”
顧瑛咬牙切齒擰著腰上那雙手的軟肉,清淩的臉上紅潮微暈:“大白日裏你又在想些什麽,給我適可而止。”
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了,肩頭上的腦袋不情不願蹭了兩下,眯眼同她一齊欣賞殿前粉嫩嬌豔的桃花。
“殿下,”陸淵忽的喊住她,“其實我身有惡疾。”
他歪著頭對顧瑛淺笑,微風拂開他眸前的碎發,露出那雙原本淩厲,但此刻隻剩下溫柔的桃花眼:“以前總是查不清病因。”
“但現在想來,大抵隻是因為缺了你。”
顧瑛沒有回答,隻是慢慢側過頭,將腦袋碰在了他的腦袋上。
新帝登基數十載,平反冤案,清洗貪官,前朝百姓安居樂業,欣欣向榮,邊境再無戰亂,大齊與之交好,互通往來。
而後宮隻獨寵淑安皇後一人,立其長子為儲君,帝後和睦的佳話一直為世人所津津樂道,卻少有人能像新帝那般,將人嬌寵到極致,貪戀到極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