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修長,骨節分明,皮膚冷白的像雲巔上的雪。
顧瑛不自覺就盯著他的手看去了,內心將這手和她娘留下的手骨模型作比較,心想他的手長得好標準,真好看。
“手都磨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擦藥嗎。”傅徹淡淡說著,鬆開她的手腕,“去塗藥。”
顧瑛晃來晃去沒動,傅徹就一言不發望著她,他麵上帶著病態的蒼白,點漆般的眸子蘊著冷芒。顧瑛扛不住傅徹的凝視,老老實實塗好藥。
“手好之前不要再碰那些刺手的東西了。”
“醫者醫人,也該對自己上心,記住了嗎?”
顧瑛怯怯看著他,仿佛被他沉下的氣勢嚇到了,隻微微點頭。
傅徹淡然收回視線,沉默看著手中書卷。
顧瑛見他愛看書,便把屋子裏的書都送過來給他看,她坐在小木凳上搗藥。屋外不知名的鳥兒咕咕叫著,兩人安靜做著各自的事,倒也靜謐。
夜間,顧瑛特意往傅徹碗裏添了幾味助眠的藥材,等月上枝頭了,她就抱著懷裏的東西鬼鬼祟祟走進房間。
傅徹仰麵躺著,墨黑的長發肆意披散,不知他是怎麽起身的,發尾半濕貼在衣衫上,似是剛剛沐浴過。
這屋子裏就她一個人,傅徹腿不能行,他怎麽沐浴的?
顧瑛疑惑望著傅徹背影,踮腳小步靠近。
發絲垂落的陰影順著頸線延長,領口輕微淩亂,一縷月光鑽進空隙,細細描繪出一道骨線。
顧瑛做賊般伸出手在那深凹的骨線處點了點,傅徹眼睫微顫,沒有動作。
她放下心來,將懷中金針放在一旁,半跪在床榻上小心翼翼撩起傅徹的衣衫,輕輕摸了摸他的肌理。
骨頭長得很好看,但太瘦了點,現下傷口未好不能碰油水,等他好些了就該多吃多補。顧瑛一邊摸著他的身段,一邊在心中點評。
傅徹輕歎一聲,像是終於忍不住了,翻身握住她的脖頸,將她摁在身下。
未束的墨發慵懶垂落,他微微低下頭,瞳仁裏染著血絲,像是剛在夢裏廝殺過一場。
他唇畔浮現的笑意病態古怪,語氣溫柔得幾乎瘮人:“你怎的又對我動手動腳?”
顧瑛怔然一瞬,呆呆看著他:“你、你沒睡著?”
“睡著了,”傅徹披散著長發,白衣下肌膚冷白,乍然看過去似在雲端霧中朦朧清冷,隻是彎起的瞳仁微紅,“有人摸來摸去,便醒了。”
顧瑛有點心虛,乖乖縮在他懷裏不說話。
“半夜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傅徹耐心問著,五指不著痕跡勾住藏在被間的短刀。
顧瑛拽著他的手坐起來,自然地將被子拉高蓋住兩人的身體,小臉板得嚴肅:“我、我想來看看你的腿。”
她的腿輕輕碰了碰傅徹的膝蓋,那點力度落在他身上就隻能感受到輕飄飄的癢。
傅徹低咳幾聲,麵上沒什麽血色,顧瑛忙往他身邊縮近了些,把被子掖得嚴嚴實實。
她姿態自然,連帶傅徹也覺得這般親近沒什麽了,隻低聲縱容的問她:“你現下看了,覺得如何?”
“雖然拖得久了些,陰毒附髓,但、但可以用針灸,輔助藥浴。”顧瑛做了個紮針的手勢,“活絡經脈,驅除寒毒。我娘曾經、曾經教過我。”
要紮怎樣的穴,如何驅毒施針,她說不清楚,膝蓋友好碰碰傅徹腿彎,黑白分明的眼澄澈:“阿徹,你要不要試試?”
屋裏沒有燭火,她的眼卻映著絲絲縷縷的月光,亮得人心頭軟下去。
他兩排細長鴉黑的睫掀起,抬眼的瞬間心中生出些怪異的妄念。
傅徹眼尾眯得柔和,依舊是那副風光霽月的樣子,骨節分明的手徐徐搭上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摁下去:“試試?”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