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這位姑娘…”
傅徹順著望過去,顧瑛正在毛絨絨的小雞仔前麵,怕來往侍衛踩到那些小團子了,無辜下垂的眼尾同卷翹長睫巧妙比對著,瞳仁尤其漂亮。
粗布三兩筆勾勒著她的腰肢,袖口顯露的手腕也脆嫩的過分,這般脆弱漂亮的東西,合該是藏在府中的。
誰讓她主動來招惹自己了呢。
傅徹眸中含笑,一絲病態詭譎:“她自然也是要跟著回去的。”
侍衛目光一顫,慌亂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侍衛們開始進進出出,抱著顧瑛的寶貝藥草甚至三隻小雞仔往馬車後麵走,傅徹慢慢推著輪椅過去,低聲問她:“還有什麽要帶的嗎?”
“啊?”顧瑛滿眼茫然,“帶去哪?”
“帶去孤的太子府。”
傅徹側眸看去,她圓潤眼中閃過詫異和無措,唇畔笑意淡了許多:“怎麽,小瑛不是說過孤樣貌不錯,要治好孤的腿,要提醒孤不得吹風嗎,現下便要反悔了?”
顧瑛這才知曉自己都答應了些什麽,她想要反駁,但傅徹望過來的那個眼神濃鬱深沉得叫人喘不過氣,脊背細細密密傳來悚然寒意,仿佛被什麽毒蛇盯上了。
顧瑛手腳莫名發寒,呐呐無言間又被傅徹巧妙哄著上了馬車,等她好不容易找到不和傅徹一起走的理由,馬車已經入京了。
不同於村落的幽靜,京城街道上人聲鼎沸,各色各樣的叫賣聲的構成熱鬧的煙火,她縮在馬車裏麵,瞧一眼外麵的新鮮事物,又瞧瞧安靜沏茶的傅徹。
傅徹單手捏著青瓷茶盞,單薄分明的腕骨漂亮凸起,方才令人悚然窒息的古怪視線悄然消散:“你之前上馬車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孤說?”
顧瑛點點頭,小聲問他:“阿徹,你是太子吧?”
“太子把我帶回去,好像有些不好。”
“有何不好?你是孤的救命恩人,不必拘束那些。”見她還縮在角落,沒有在院落裏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傅徹眸色暗了暗。
他對顧瑛招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可是覺得害怕?”
是有點害怕的,她一直住在院落裏,平日裏從沒有一口氣見到這麽多人。
顧瑛雖然對太子這個稱呼沒什麽感覺,但見那些凶神惡煞的侍衛對傅徹的恭敬程度,連帶著對傅徹都有點害怕了。
“別怕,我在這呢。”傅徹溫溫柔柔圈住她的手,絲毫未提男女之別。
他從一片小案上抽出張宣紙,以手沾茶為墨,低聲問她:“可識字?”
顧瑛點點頭,見他要落筆,腦袋湊近了些,不自覺貼近傅徹的肩膀:“你要寫什麽?”
她溫順的青絲帶著些許暖意,手臂無意識貼著傅徹的脊背,傅徹眼尾輕眯,並未躲開:“寫孤的名字。”
修長的指節落下,一筆一劃雖是清淡茶水,卻像是小刀纂刻在木案般深刻,轉折起筆盡顯鋒芒。
“傅,徹。”顧瑛輕輕念著那兩個字,轉過頭去看他。
“知道這是哪個徹麽,”傅徹勾唇笑了笑,還未幹的指腹慢慢貼了過來,從她撐著的掌心蹭過,溫柔包裹住她的手。
他聲線如鬼魅,附在她耳邊低低說著:“是愛也徹骨,恨也徹骨的徹。”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