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裏行間透出來的恣肆叫人想起謝承遠淩厲矜貴的眉眼,如出一轍的桀驁狂妄。
顧瑛把紙條翻了個麵,又把香囊來回翻看,裏麵確實隻裝了這麽一張紙,留了這麽一句話。
顧瑛指尖輕輕捏著紙條邊,垂眸凝視著那行字。
定平侯府來送禮的人時機掐的恰到好處,就像是為了幫她解圍撐腰一般,這張字條似也是為了幫她削除困境,謝承遠可不是什麽古道熱心的人。
“他是我的任務對象,對嗎?”
係統乖巧應著:“是的。這一次任務對象沒有疾病,沒有糟糕的身世也沒有背負仇恨,正該是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
“但在這本書裏謝承遠和顧瑛都是被逆襲的角色,講得是原本是女配的顧秋雙如何依靠自己聰明才智一步步上位,成為權臣之妻,所以謝承遠被著墨的並不多,更是在顧府時被連累下入毒藥。”
剩下的細致劇情係統說需要顧瑛自己去發現,隻留下“鶗鴃”二字。
“鶗鴃”也是杜鵑鳥,杜鵑鳥,顧秋雙上位…
顧瑛心中隱約有了猜想,現下看來,早日解除婚約和擺脫顧家,奪回她父母所留的錢財是唯一要緊的事。
她知曉解除婚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辦到的,在顧府眼裏她唯一的價值就是尋門好親事幫忙拉攏人脈。她今日所做是為了開一個口子,為顧瑛出一口積壓已久的氣。
她不僅要去掉和林成歸的婚約,還必須是由她顧瑛提出來,是她不要林成歸了。
顧瑛慢慢把紙條疊好放回香袋裏,原本想把香袋放到囊盒裏,但丫鬟裏麵也有生異心的,要是被翻出這個明顯風格不一樣的香袋,怕是要多生事端。
顧瑛雙手捧著那個香袋微微咬唇,思索之後還是將它收進袖中。
入夜後桂夏就回來了,神色還和之前一樣,隻是眼神總是忍不住往房裏香爐上瞟。
顧瑛撐頭坐在窗邊,淡淡喊住她:“桂夏。”
桂夏莫名打了個激靈,快步走上前來:“怎麽了小姐?”
顧瑛的目光從她手間淡淡掃過,漫不經心抬了抬下顎:“你方才去哪了?”
她明明隻是簡單的一句問話,桂夏額間莫名生出些汗,低頭不敢去看顧瑛的眼睛:“奴婢去庫房領香了。”
顧瑛酷愛用熏香,除了自己同丫鬟們動手做的,也會去管家那裏領。隻是顧瑛不受寵,去領東西的丫鬟也總會被管家奚落幾句,桂夏從不主動接這種活計。
桂夏怕顧瑛還要說什麽,急忙開口:“管家說了,知道您素愛用香,特意在把甘鬆換去,添了點名貴的百裏香,燃著時就會少幾分沉澀,多點香甜。”
房內半天沒有聲音,桂夏忐忑抬眼,見顧瑛倚在椅上沒動,像是一幅美人畫像,白皙肌膚在燭火下顯露出羊脂玉般的質感。
她低垂著眼不知道在看什麽,半晌後才似笑非笑抬眸:“你裙擺沾了海棠花泥。”
桂夏心中一個咯噔,麵上神情僵硬,竟然被這一眼看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她提心吊膽著怕顧瑛下一句說些什麽,顧瑛卻淡淡轉過身去看書,揮手讓她退下了。
桂夏擦了擦汗 ,心裏又有點埋怨。原來的小姐好拿捏,現在的小姐明明還是那個帶著點稚氣的樣子,卻不知道為什麽讓人不敢直視。
隻是這樣的架子又有什麽用呢,老太太又不喜歡她,連累著自己做牛做馬也撈不到好處,還是快些按照那位說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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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長,薄紗晃動,裏麵的人似乎睡得熟了。
雕刻精致的香爐被人抬起又放下,香甜的熏香很快濃鬱起來,寥寥青煙如紗帳。
這味道倒是不陌生,之前落水初醒時,這樣的熏香也是悶得人心裏難受,喉中癢意止不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