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夏恍惚著回神,勉強笑了笑:“奴婢也沒聽見些什麽,隻是孟夫人和秋雙小姐好像出了點誤會,同什麽相克的藥粉沾上了,奴婢也不是很明白,隻是夫人身邊的人似乎都換了生麵孔,我都沒瞧見鳶兒姐。”
隻用一點點手段,讓顧秋雙吃進她自己下的毒,便能讓這不牢固的聯盟遙遙欲散。
她們聯手的理由本就難以心安,出了什麽意外定是第一時間想到對方,況且對顧秋雙而言知道毒藥這件事就是抓住了孟芸的一個把柄。
她怕孟芸翻臉抖出自己,沒辦法同旁人明說這毒藥的來曆,就隻能從那些離逝的姨娘身上找證據。
孟芸能不露聲色抹去那些小妾的痕跡,隨便處理知曉此事的丫鬟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顧瑛描眉的手頓了頓,溫和笑著側過頭:“這你大概是不知了。一下子換成生麵孔,大抵是什麽事被發現了,你覺得那幾個人還能活嗎。”
桂夏拿銅盆的手一抖,臉色更加慘白。
“知曉了主子某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或是參與其中,那些個婢女若是能賤賣出府都是好事了,”顧瑛對著鏡子找了找,目光不經然掠過尋雪,“你該知道的,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尋雪頷首,繼續說著:“小姐說得是,奴婢還聽說有不同死法的,有生挨那大板活活打死的,有燒腸子的藥活活毒啞的,也有做那仁慈相剪去舌頭的,隻是不知孟夫人是哪種了。”
剪去舌頭?!
桂夏身子一晃,掌心猛然全是汗。
“不過不管是什麽,那種事總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桂夏想起自己從鳶兒姐手上拿的東西時怕搞錯,覥著臉問鳶兒姐這藥怎麽用,說怕自己被發現。
她隻想著對方說這事辦的好,不僅多給一年的銅板,還讓放她賣身契出府買宅子,哪想有想過後果,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把顧瑛放在眼睛裏過。
而現在全部都亂了聽說顧大伯震怒,要去查孟夫人的事,那邊的人會不會趕著來滅她的口?
她知道的算不算多,會不會被蒙了藥七竅流血的毒死?
小姐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小姐是發現什麽了嗎?會懷疑到她頭上來嗎?
桂夏越想越赫,手一抖,銅盆哐當落在地上,麵色慘白。
旁邊的尋雪得了顧瑛眼神,三兩步走到桂夏前頭嗬斥:“你怎麽在伺候的,這都做不好,差點潑到小姐身上!”
桂夏忙小心翼翼看向顧瑛,她正低頭把玩著腰間環佩,似乎不欲理睬這頭的混亂:“是奴婢失手,是奴婢失手。”
“算了算了,”尋雪佯裝不耐,手一揮,“我來收拾這邊,你手腳麻利點去把香點上。”
桂夏知曉那裏頭有不幹淨的東西,看著那香具都心生抵觸,偏偏在她碰著香灰的時候聽到小姐發問。
“桂夏,你近日是怎麽了,怎的我屋子裏熏了香,你卻不大愛聞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頭有毒呢。”
桂夏聽得心肝都一顫,那一瞬間仿佛被窺探盡了心思,慘白著臉轉過身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