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光著腳走被傅西澤看見後,再來這裏似乎都鋪上了地暖和毛毯,這樣的溫度對傅西澤大概有些高,但他從來不說什麽。
“請問是顧瑛小姐嗎?”
顧瑛謹慎捏著電話,不知道自己應該拿捏出個什麽態度:“您好,是我。”
上次聽傅西澤的語氣,他似乎並不怎麽待見這位遠在國外的父親。
顧瑛望著外麵一片寂靜的白有些恍然,傅西澤上次說等過年的時候陪她回顧家一趟,如果沒有她,他往常的年都是怎樣過的?
“冒昧詢問一下顧小姐,你和傅西澤現在是交往中嗎?”
顧瑛還沒有回答,電話那頭的人已經繼續說下去了:“作為他的父親,我認為我應當盡到提醒你的義務,他並不能成為一位合格的伴侶。”
“為什麽?”
“傅西澤沒有同你說嗎?”那邊人的語氣平靜沒有波瀾,好像一塊死氣的金屬板,“他的心理治療師並不建議他和人建立親密關係。”
“你不了解他的過往。正如他母親死之前留下的話,他的母親寧願帶著另一個孩子消失,也沒選擇他。”
在一個凜冽寒冬,麋鹿到來的夜晚,他的母親選擇逃離這個壓抑冰冷的住所。這個家族似乎天生就冷情,所謂精英教育不過是剝離人的外皮學得野獸般野蠻的掠奪。
傅西澤似乎繼承到了他父親的漠然,又好像被母親給予了一點零星的柔軟。這讓他時常在家族裏感到迷茫,或者是種無處遁尋的孤獨。
“我必須要提醒你,他親眼看見他的母親在他麵前墜落。”
電話那邊的人簡短說了這一句,似乎覺得顧瑛也沒有繼續了解下去的必要,打算簡短結束這個話題:“另外,顧小姐的家庭背景大概也並不匹配,成年人的交往不必衡量,但如果再往前走一點,就有些不應該了。”
“冒昧問一下,他母親選擇這樣做的原因您知曉嗎?”
“那不重要。”
腳邊的試題還有著大片空白,無言的沉默讓人喉頭發緊,顧瑛沒法深刻分析那句話代表了哪些破碎枯萎的痕跡。
“傅先生言重了,”顧瑛隻能故作輕鬆揭開這個話題,“不知道您了不了解我們中國的習俗。”
“哦?”電話那邊的人沉吟片刻,他冷靜的不像是一位來勸告的父親,更像是某種設定好的程序,“還麻煩顧小姐告知一下。”
“習俗就是,如果有多管閑事的人要來插手別人的交往,應先禮貌開出五百萬的價格,這樣我會考慮一下是否要聽您這位‘父親’的良言忠告。”
房門被人懶散敲了敲,顧瑛回過頭去,看見傅西澤單手扯開領帶,似笑非笑看著她:“我就值五百萬?”
有雪化在他發間,蒼勁如藝術品的指骨慢條斯理卷起領帶,朝顧瑛走來:“你倒是會惹我生氣。”
眉間隱藏的一點紅慵懶性感,他垂頭,有種令人戰栗臣服的壓迫感:“還穿著我的襯衣?過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