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狼血噴湧

我聽見秦薇輕描淡寫地回應：“無妨，骨頭應是無礙，走路雖艱難，尚可支撐。”回首一瞥，見她的傷腿已被嶽萌萌細心以紗布包裹。 “陳銳。”她目光與我相遇，輕聲問：“我們如今是否已彈盡糧絕？” “嗯。”我點頭確認：“僅餘些許淡水，其餘需烹煮方能食用。” “真是諸事不順。”葉蘇然邊抱怨邊走近，拾起門旁的火把，與我並肩立於門口。 “並非全然無望。”我知此刻不宜言敗，以免軍心渙散：“至少我以木板堵住了玻璃碎片的缺口，野狼已無法闖入，這豈非一線希望？” “你言之為好，我便信之。”葉蘇然微笑以對，近來對我尤為寬容，其眼神中流露的溫柔令我感異，心下又升起難以名狀的情緒。 仰望蒼穹，日已西斜，晚霞如血，暮色悄然降臨。 門外再度傳來狼群撞門的聲響，我心中暗罵，這些野獸的堅韌果真如書中所述，分毫不差。 心中雖慌亂憤懣，麵上卻不露聲色，我須展現出從容不迫，畢竟，我已是眾人的依靠。 葉蘇然顯得焦慮，靠近我身旁：“陳銳，如何是好？門上的玻璃能否抵擋得住下一次衝擊？” “此番應無憂，那門堅固非常。”為安其心，我強作鎮定，實則心中亦無十足把握。 她點頭，仍顯懼意：“有你此言，心稍安，隻是夜幕將至，未知夜間情形，心中難安。” “拖延不得。”我目露凶光，緊盯著那匹狼。 “你意欲何為？”葉蘇然似被我氣勢所驚，微退一步。 “唯有除之，否則夜難安寧。”我沉聲道，目光不離狼身。 那狼似感危機，由坐轉立，對我齜牙咧嘴，戒備森嚴。其頭頂凝血，非但不顯虛弱，反更添幾分猙獰。 “萌萌，遞我水手刀。”我背對而語，手向後伸。 嶽萌萌迅速將刀柄置我手中，我持刀佩於腰間，一手執火把，逼近那狼。它蹲於角落，似防我側襲，背靠牆以求安全。 此刻，卻反成其束縛。我一衝上前，它茫然失措，左右徘徊，無處可避。 我不給其喘息之機，見其欲左移，即以火把擋之左側。它欲右突，我手中兵工鏟無情落下。 原擬擊其腰部，俗雲“豆腐腰”，要害一中，料其必亡。然而狼性本能警覺，後腿一蹬前竄，我一擊偏頗，僅削其尾根。 其碩大尾部被我削去大半，僅餘薄皮相連，拖曳於地，血跡斑斑。它痛嚎一聲，斷尾劃出一道長痕。 外狼聞聲，撞門聲更急，“砰砰”不絕於耳，我心浮氣躁，怒視眼前之狼，再次衝鋒。 然其已兩次吃虧於我，更為謹慎，不再主動進攻，僅與我周旋。 雖受傷，其行動依舊敏捷，我竟難以追及，反被其引得氣喘籲籲，體力迅速流失。 我深知，速戰速決乃上策，拖延隻會使我更加不利。 我決心已定，再度追擊，而這狼或畏或智，總不願正麵交鋒，隻敏捷躲避。 我力竭難支，停步喘息，欲稍作休整。 狼似窺透我心，於我駐足瞬間，猛然撲來。 我猝不及防，瞬間被撲倒在地。 此狼狡詐若狐，何曾是狼！ 我倒地瞬間，火把脫手，本能以兵工鏟護頸。狼或許混亂，一口咬下，正中鏟柄。我趁勢速拔腰間水手刀，凝聚最後氣力，一刀刺入其胸膛。 滾燙的狼血噴濺而出，沿我手臂，順刀而下，灑落胸前。“陳銳，你可安好？”葉蘇然遠處呼問。 我揮揮手，翻身站起，踉蹌走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