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煙胸腔怒意洶洶,如烈火般燃燒。
她太恨太恨陸知宴了。
新仇舊恨摻雜在一起,沐秋煙生出強烈的報複欲。
沐秋煙很清醒,她沒有被催眠,不過這次,她決定偽裝出被成功催眠的樣子。
是陸知宴步步緊逼,送上門讓她報複,那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既然決定偽裝演戲,沐秋煙在威瑞斯打響手指、下出入睡指令後,便閉上眼。
沒一會兒,她感覺到有人把她抱起來。
不用猜都知道,抱著她的人是陸知宴。
沐秋煙強忍住不適,這才克製睜開眼推開他的衝動。
從催眠室轉移到臥室,沐秋煙被放在柔軟的床上,沾著被子,她便產生強烈的疲憊感,想要睡覺。
抵抗催眠的過程,實在是太累了。
好在陸知宴放下她後,便離開臥室,沒有多呆,她便放縱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
陸知宴是出門接電話了。
電話是由陸向陽的醫生打來的,醫生告訴陸知宴,陸向陽在成功完成骨髓移植後,恢複得非常不錯,再住院觀察幾天,便能出院。
雖然陸知宴骨子裏薄涼,和兒子的關係最近也比較僵硬,但陸向陽畢竟是他的兒子,是他和沐秋煙的兒子,聽到醫生的匯報,他是愉悅的。
可惜愉悅消散得太快,陸向陽能康複,歸功於傅追野,想到這一點,陸知宴心尖的刺痛感便隨之而來。
陸知宴厭惡反感傅追野,同時也嫉妒他。
可笑的是,他現在要成為傅追野,成為他的情敵。
陸知宴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很瘋狂,可他……本就是個窮途末路的瘋子啊。
折返回臥室,陸知宴躺在沐秋煙身旁,他側過身,半邊手臂壓在頭下,微弓著身,目不轉睛地盯著沐秋煙。
他很安靜,大氣不敢喘,生怕呼吸聲驚擾了沐秋煙。
將近大半夜,陸知宴都在凝視沐秋煙,對待旁人時永遠清貴、高高在上的他,在看沐秋煙時,眼裏全是化不開的愛意。
他抬手,小心翼翼地輕觸沐秋煙的睫毛,沐秋煙的睫毛碰起來很軟,陸知宴的心仿佛被羽毛輕輕劃過,癢癢的。
又過去兩個小時,陸知宴走出房間。
別墅的傭人昨天便得了他的命令,回家休假。碩大的別墅大廳,隻有陸知宴一人。
陸知宴孤零零坐在沙發上,他單手插到額前的頭發裏,一根根抽煙,將自己困在繚繞的煙霧裏。
他抽得太多,在他腳下,堆積一小堆煙灰。
直到淩晨第一束陽光照射進來,陸知宴才將煙蒂扔進垃圾桶。
他起身,將進入別墅後一眼便能看到的結婚照……取了下來。
當初,他親手掛上去,如今,他親自取下。
陸知宴將結婚照暫時放在茶幾後,動身走出大廳,他來到秋宴居門口。
秋宴居三個字,是陸知宴親題親刻的,他忘記在那些午夜裏練習了多少次,才終於刻出滿意的模樣。
他以為,秋宴二字,能夠長長久久地並排放在一起。
但現在,他要將“宴”字毀掉,將“宴”字改成“野”字。
“野”字最後一筆刻好,陸知宴扔下刻刀,他按住牆壁撐起身,劇烈一聲咳嗽,咳出嫣紅的血。
恰在這時,周柏驅車停在別墅門口,看到陸知宴咳血的樣子,他快步衝上前,“陸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