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肩

孤皇壽宴，皇家獵場。 江淩回京不久，又正值孤皇生辰。孤皇攜妃子在台上高坐，飲酒尋歡。歌姬舞女，吹拉彈唱。 “父皇，兒臣想與眾位皇兄比騎射之術，願給父皇助興。父皇，兒臣想用活人做靶。” 往常年在圍場競技射箭，也有以活人作靶的例子。 “好，好，好啊，朕的公主也如此有魄力，能騎善射。明恩（孤皇的太監總管），去獄中牽幾個死囚來。” （錦樂是孤皇唯一的女兒，且是皇後所生，孤皇十分疼愛她。孤皇五個孩子，嫡長子錦明與錦樂是親兄妹，被立為太子。淩王江淩第二，為德妃所生。錦樂小江淩兩歲（和槿槿同歲），四皇子初恩為劉貴妃所生，十幾歲，很仰慕江淩。小皇子江璟隻有三歲，是江淩的親兄弟。） 北方人豪爽，且南北戰亂不斷，宮中的皇子公主，自幼習武，錦樂十分擅長騎射。 “父皇，兒臣自有安排。罌粟，帶人上來。”（罌粟，是錦樂的貼身丫鬟，也是保護錦樂的死士。） 直徑兩米的大紅圓桌上，繪著豔麗的牡丹花，紅的，粉的，白的。中間鎖著的人一襲白衣，與牡丹花交相輝映。她眼神驚恐，麵色慘白，像隻受驚的兔子。她肩上，頭上，雙手雙腳前都別著牡丹花。今日有風，衣衫，花瓣，搖曳起舞。規則顯而易見，一箭射中花芯者勝。 “淩王，皇兄。你府裏的丫鬟衝撞了我。拿她練靶，不過分吧。” 孤皇生性凶殘，錦樂嬌縱跋扈，今天，就算殺了靶上的女子，也無人敢說一句。 今天，是他帶俞槿進的宮，來看德妃。讓她在宮門處，跟著楚白，等他回來，就能一起去看母親，看璟璟…（德妃身體羸弱，未去狩獵場。） 錦樂拿箭，拉弓，江淩見她並未對著俞槿，而是對著天上的鷹。轉眼，錦樂的箭頭指向俞槿，一箭，肩頭的牡丹抖了兩下，幾片花瓣落下。鮮血染紅了一片，牡丹花更豔了。 俞槿的嘴被堵住了，疼得鑽心，卻隻能嗚咽。冷汗伴著眼淚，無聲的落，像個木偶，任人擺弄。 “皇兄，該你了。” 江淩眼睛猩紅，對著錦樂，瞪了她一眼，抬手，射中了天上那隻盤旋的鷹。慘叫一聲後，砸在錦樂腳下。 “父皇，兒臣近日舟車勞頓，趕回京城，狀態不佳，就不打擾眾人了。府裏的人，兒臣自會管教。” “不 勞 公 主 費 心 了。” “罌粟，把人放了吧。”錦樂輕笑看著江淩，心裏暗想：我就不讓你好過。 “淩兒，回去好好休息，朕就不留你了。” 這時楚白趕來，江淩冷眼說了句“抱她走。”楚白看向俞槿，想著：完了，主子沒照顧好，嗚嗚嗚。 出了圍獵場，此時宮中未有什麽人。江淩輕聲說“我抱她吧。” 上馬車後，迅速趕回淩王府。俞槿肩上的血染紅了大片衣裳，嚇得江淩不敢亂動一下，生怕再弄疼了她。還好，俞槿在圍獵場上沒怎麽看清她，現在她昏過去了。他害怕，怕看見她無助的眼神，怕她醒來時問自己，為什麽沒有保護好她… 踏進府門，江淩便慌張地喝起“來人，叫禦醫救人。來人啊。” 江淩親眼看著箭頭被從俞槿瘦小的肩頭拔出，即使就酒服下麻沸散，她還是緊鎖眉頭，冷汗直流。待血止住後，李禦醫叫翠翠進來，教她給小姐綁上繃帶，每日換一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