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打趣道:“我要的話,你便給麽?”
公子哥道:“現今在下已是甕中鱉籠中鳥,生死之間,已沒有在下可以選擇之處。”
姑姑說:“你既然已對我們做出了拱手作揖的姿態,就知我們並非是要取你性命之人,不過,即便我們不取你性命,但我認為,你也很難逃離這洛城。”
“此話怎講…”
姑姑輕笑一聲,侃侃道:“看你這模樣,也當是戎馬之人,當知馬兒背上沒了主人,是跑不了多遠的,你的衛從擋住韓軍追殺不過一刻時間,以他們對本地的了解,必然很快就會找到你的馬兒,當他們發現你不在馬上,必然會回來翻遍整個孚渠小鎮。”
公子哥呆了一呆,駁道:“他們怎知我會回到孚渠?也許我會在半路跑向別處也不一定。”
“孚渠向前是燕地邊陲赤城,近年燕韓交惡,戰事雖未波及至此,但夜裏城門深鎖,進之不易,而燕韓之間,除了一方銀江之外,僅一座祁山,如今皆是天寒地凍的所在,你將火把留在了馬背上,難不成要在這數九的寒夜裏抹黑翻山渡江不成?所以…”
心兒接過話來,“所以,姑姑,他也不算是最後的贏家啊!”
姑姑說:“遇到我們,他肯定是最後的醒家咯…”
心兒頓了一頓,片刻悟了過來,看著姑姑長大了嘴巴,“姑姑的意思是…”
“我看你今晚上精神頭十分的要好,就代替公子銀江走一趟吧!”
心兒立即就做出了苦臉,委屈道:“不好,心兒的精神頭一點兒也不好。”
“哦,這樣啊!”姑姑扶了扶鬥笠,咳了一聲,“我本來打算拿風神決的步法與你交換來著,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心兒苦著的臉更加的苦了,躡手躡腳的朝那公子哥走去,沒好氣的說:“把袍子脫了!”
公子哥有些不解,“姑娘這是…”
“這是你個頭,幫你引開那些韓人啊!”心兒的口氣十分的不悅。
事關性命,公子哥也不猶疑,迅速將自己外袍脫下,交到心兒手裏,嘴中句句離不開一個謝字。
心兒現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聽不得他這囉裏囉嗦的話,嘟囔了一句你話真多,身形閃了幾閃,便沒了影子。
見心兒遠去,姑姑對公子哥說道:“心兒會將那些韓軍引向銀江,估計天明之前他們不會回來,你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逃吧!”
公子哥正要說些什麽,可麵前的女子腳步一轉,已做出離開的姿勢,他趕忙喊到:“姑娘等等。”
手不經意間抬了起來,想拉住這個即將離開的人,卻沒能成功,但是卻很意外的拉下了她鬥笠下的白紗…
夜色濃黑,從兩旁屋舍投出來的光影落在她的裙擺上,斑駁一片。
她微微回身,理了理因鬥笠脫落被弄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問他:“你們秦國待人的規距是這樣的?”
他神情一呆,雙手捧著鬥笠躬身遞到他麵前,“是在下唐突了!”他頓了頓,又道:“在下秦國,趙正,敢問姑娘芳名?”
她微微一笑,輕輕接過鬥笠,語氣淡淡的:“北燕,葉凝!”
當他抬起頭時,已不見人跡,像是一陣風吹過指縫,什麽也沒留下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