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諸真君略微想了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剛剛來了不到一個月,幾乎沒有交集的新弟子——辛夷。
莫非,是這個丫頭嗎?
如果真是的她,那像這樣資質的丫頭又怎麽會分配到赤焰劍塢這種地方,難道她是得罪了什麽人?!
想不明白的兼諸真君,第一次對自己的劍塢和門下弟子,有了重新考量的心思。
他站在地下礦坑裏等了半天,發現弟子們今天都不知道去哪裏了。站著著實無聊,就又返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些天香茅子牢記師父的教誨,自然不敢再輕易去師父房間內清掃整理。過了將近一個月,兼諸真君的房間又變得有些亂七八糟起來。
說來也奇怪,往常兼諸真君並不覺得自己這種隨手亂放東西的習慣有什麽問題。
可今天他心煩氣躁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等待著徒弟們回來問個清楚時,卻又發現這個習慣真的不好。
走了兩步,就踩到了一把扇子。他隻能手指一點將它拿在手裏。然後兼諸真君拿著這把扇子,想起來了。這是有一天,自己忽然想製作一把驚風利刃扇,可做到一半,卻發現驚風容易,利刃卻難了。
市麵上大部分的扇麵材料都承擔不起金係劍氣的符陣的強度。也許傳說中的龍皮可以,可憑借現在兼諸真君羞澀的靈石袋,別說龍皮,就算是低三階的蛟皮,他也未見得能買得起。
所以這把扇子忽然讓兼諸真君心灰意冷,隨手丟在了腳下。
現在兼諸真君捏著這把扇子,覺得放也不是,拿也不是。自從遭遇了南山劍塢的數次打壓之後,兼諸真君其實很久都沒有做出過成品了。
有的時候是因為思路陷入了瓶頸,有的時候是因為材料不理想。比如說這把扇子,其實用其他的材料也能做完,隻是功效上有些折扣而已。可兼諸真君內心卻覺得這都是命運的不公平,讓他不能擁有自己想要的材料。
忽然內心泄氣,就把扇子丟在一旁。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還是他一直不敢麵對自己真實的想法,不敢麵對自己的過去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兼諸真君內心更是煩躁。
他繼續在屋裏來回繞圈,腳下又踩到了一枚刻了一半的小山河印,因為差不多同樣的理由,也隻弄了一半就扔下來了。
再走兩步,是一個剛有雛形的望月水鏡。
再一轉身,是一柄還沒灌靈的忘機梭……
兼諸真君手中的東西越發顯得沉重起來。
每一個沒有完成的作品,似乎都在嘲笑他自己,都是他逃避而不敢去麵對的一枚苦澀的果實。
兼諸真君手中很快就放不下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這樣過一輩子?兼諸真君似乎看到了自己被踢出外門後,消沉又敷衍的拖到仙衰的時日,內心充滿著不甘,卻隻能無奈的選擇坐化。
這種日子,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麽?
不!
不!!
不是的!!!
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屋子裏,輕輕的閉上眼睛。
師父啊,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一錯再錯,卻悔不當初。
往事,如流水一般滑過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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