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二娘黛眉微蹙，深深看了眼血玉後才拿到手中把玩，足足三息才貼在眉心查看，須臾之後麵色微沉：“果然是此物，你是從藏匿在河州的那隻小蝴蝶手中得到的吧？”
“前輩慧眼如炬！”
吳明麵上恭維，心頭暗凜。
不愧是紅袖招，情報刺探之能，竟恐怖若斯！
血玉中記載的東西，正是得自血蝴蝶貢獻的血毒煉製法門，最強可毒殺半聖。
隻是此女雖得了傳承，卻無根基底蘊，更別說煉製了，甚至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得不隱姓埋名，還被吳明湊巧翻了出來，軟硬兼施下，逼迫著簽了血書靈契。
如今他明麵上的保命之物，也就是天青南明珠串和青龍鎧，都隻能被動防禦，即便是冷月刀，依舊不是能夠隨意動用的，更遑論蓮燈了。
所以，想要找一件壓箱底的大殺器，算來算去，就隻有這血毒了！
“此物陰損歹毒，就算半聖不查之下，都可能著道，本聖可以幫你尋人煉製，但還是要奉勸你一句，此毒有傷天和，用之太損陰德，當三思後行，好自為之！”
李十二娘沒有拒絕，而是意味深長說完，算是下了逐客令。
“多謝前輩教導，小子定當謹記在心！”
吳明直取的躬身後腿，就準備尋個由頭走人，實在是壓力太大了，隻是步子還未邁出就收了回來，撓了撓頭，頗為靦腆道，“前輩，小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
李十二娘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
“晚輩多年未見素姨娘，當年楚楚入宋京汴梁，接走了她老人家，想來她應該在前輩處，可否容小子見一麵，以觴思念之情？”
吳明陪著小心，仔細斟酌詞匯，生怕說出一個字，惹來對方不快，畢竟這算得上試探了。
“你倒是有心了！”
李十二娘微怔，顯然沒想到吳明會提此事，隻是螓首微搖，目光深邃了幾分道，“她的事，本聖自有分寸，你也不必擔心什麽，在還清債務之前，普天之下，沒人能傷她，也沒人敢傷她！”
吳明瞳孔連縮，還是沒忍住抽了口氣。
素姨娘自然是裴素素，也就是當年楚楚喬裝入京，借口要殺的人，隻是最後失蹤，沒想到竟是被擄來了中唐長安。
聽這意思，李十二娘與之大有淵源，但口氣未免太大了吧？
若是事實呢？
柳依雪何等驚才絕豔的奇女子，以柳家的底蘊，砸鍋賣鐵也培養不出來，原因隻能出在裴素素身上。
而她又是紅袖招對外宣稱的叛徒，想必也是梨園一份子，若用唐皇室秘傳之法，培養一名天之驕女確實不在話下。
如此一來，就都說的通了！
但吳明覺得，此事沒有完，恐怕還有更深的隱情，隻是以他的實力和地位，根本不足以接觸這等隱秘。
李十二娘之所以回答他，同樣是警告，該得的是你的，不該得的不要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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