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她伸手,把骨灰盒虔誠的捧了過來,緊緊地抱入了懷中,仿佛抱著的就是她的全世界。
“小尾巴呢?”
暮楚問薛秉。
“暫時先送到老爺那邊去了。”
“……好。”
暮楚點頭。
忽而,又想起什麽來,“我……李善春呢?”
暮楚本想再喊一聲‘媽’的,可最後,她到底沒能叫出口來。
其實,最後那一刻,暮楚被她當做誘餌的時候,她有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真的把自己當做她的女兒過!
或許有過吧!
但,至少不是六年後。
六年後若還把自己當她女兒,又怎會那麽狠心的把東西藏在她的傷口裏,若真的把她的當女兒,又怎會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甚至可以連她的性命都不顧……
或許,與她談感情,也不過就是對牛彈琴吧!她那樣沒有心性的人,又怎會懂呢?
“已經交給國家審訊了,結果沒多久便會下來,但若不出意外的話,死刑!”
當‘死’這個字眼出來的時候,雖暮楚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她多少還是震了一震。
她沉痛的閉上了雙眼,隻顫聲呢喃道:“她該的,她該的……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怨不得誰了……”
“少奶奶,您是否還想要見見她?如果想,我可以為您安排。”
哪怕他們的少主走了,可薛秉仍不忘盡最後一份力。
“不用了!”
暮楚直接拒絕了,眼底的水汽很濃,“都是要走的人了,倒不如在心裏留最後一片念想……”
“……好。”
“他……”
暮楚看一眼懷裏的黑色骨灰盒,眼前的一切,被淚水染得越漸模糊了些,“他有交代過自己的生後事嗎?”
暮楚的聲音裏已經有了濃重的哭腔。
“少主說……海葬。”
“……好。”
雖沒有一席之地供她祭奠,但隻要是他想的,她都會滿足於他。
…………………………………………………………
海葬的時候,隻有暮楚一個人。
所有的人,都身穿黑色正裝,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
蘇城理和陳玉以及他們的孩子蘇力都來了,為了不擾到暮楚和樓司沉的最後一刻相聚,他們都沒有走近,都隻恭恭敬敬的在遠處看著。
看著自己兒子的骨灰在她的手裏,一點一點,被海風飄走,落進了一望無際的大海裏……
這天的風很強勁,浪也大,拍在沙灘上,發出一陣悲痛的咆哮聲,仿佛是在祭奠的他的遠去。
暮楚望著他從自己的手心裏一點點流逝,她的心口明明有如刀絞著一般的疼痛,可這一刻,暮楚卻仿佛麻痹了一般,痛已經無所察,甚至連眼淚都已經流不出來了……
暮楚曾聽人說過,人再最悲痛的時候,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的,而眼下,她早已把所有的淚都流幹了,隻剩下冷風刮著她的臉頰,如同刀子劃過一般,一刀,又一刀,再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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