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沒有親上,隻是抬手在她頭頂愛憐地撫了撫,秦念垂頭笑得像個二傻子。
昏黃的燭光映在她的眸子裏,亮晶晶的,兩人的剪影看起來,倒真是和諧極了。
江銘撇了撇嘴,嗤笑出聲。
"嗬,女人。"
看來那句土話,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簡直是真理。
前天晚上他累死累活的,一天都沒緩過勁來,她倒好,還能轉眼就休整過來去繼續睡帥哥?
"唉,真慘。"江寧幽幽地歎著氣,搖了搖頭,沒了再跟著走下去的欲望,煩躁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現在放心了?"江銘收回目光,在她旁邊擠著坐下。
江寧沉默不語,好似心情真的不是太美,一雙眸子眨巴著,似是在想事情。
"我去放燈,等我一下。"秦念拍了拍儂藍的肩膀,笑吟吟地擠到一旁的河道邊。
從前晚開始,她是真信了這邊的佛祖,極為認真地許了幾個不大不小的願望,便站起身,看著漸漸漂遠的花燈發呆。
河麵上漂流的燈像是一條耀眼星河,緩緩流向遠方,讓她不禁想起,自己就像這緩緩燃燒的蠟燭,正在慢速地走向自己生命的盡頭。
直到有一天燃燒殆盡,人死如燈滅。
不知道還有誰看著她,陪著她,想著她。
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儂藍隻是靜靜地立在一邊等著,眸光卻是悠悠地飄向遠方。
放完了花燈,秦念收起心神,拉著儂藍去周圍的小吃街吃好吃的,沒想到吃了幾口,胃就開始隱隱作痛,她隻好擠出個笑容。不停地請他吃東西。
買了瓶水,她哆嗦著掏出自己帶來的止痛藥,咽了兩粒。
"你沒事兒吧?你的臉色很不好。"儂藍憂心忡忡地看著她,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就是走得有些累了。"秦念扯了扯嘴角,默不吭聲地收起藥,"那邊還有好吃的……"
"好了,我還要保持身材呢!你不舒服,我就送你先回去吧,反正還有機會再見。"儂藍歎了口氣,扶著她就往自己的車子那邊走。
秦念垂眸,不答話。
上了車,儂藍不知從哪裏拿出一顆糖,淺笑著遞給了她。
"謝謝……"她接過,很給麵子地剝了糖紙,塞進了嘴裏,酸酸甜甜的,是她最喜歡的芒果味。
"你什麽時候回自己的城市?"儂藍偏頭問她。
"就這幾天了吧,過來好些天了。"她笑了笑,答道。
"走的時候,記得聯係我哦,我想來送你,指不定,我們還有再次相逢的機會呢?"
秦念默不吭聲地點點頭,再次相逢的機會,不知道是何時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儂藍很是體貼地送她回了酒店,見她臉色煞白,還要將她送到樓上,被她委婉地拒絕了。
今天人家好脾氣地帶她玩,有求必應,這麽幾步路,也不好再給人添麻煩了。
"儂藍,遇到你很高興,後會……無期。"她站定,衝他哈哈一笑。
最後一句是中文,儂藍眨了眨眼,垂眸笑。
"嗯,那可不一定哦。"他答道。
秦念有些懵,聽著他口裏純正的漢語發音,整個人都懵了。
"我去,你會說漢語啊?!你不是本地人嗎?"
"我隻會一點點。勉強可以交流。"儂藍眨了眨眼,風情萬種,"有什麽事,記得聯係我,姐妹。"
語畢,他施施然離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幽黑深邃的雙瞳如同柔媚的黑夜。
"後會有期,秦念。"他喃喃低語。
他的背影堅毅又婀娜多姿,看得秦念都有些呆了。
"我要是個漢子該多好啊!"她幽幽地歎著氣,呼吸了一下溫熱的晚風,這才踱步回了房間。
回去的時候,江寧正在沙發上吃冰淇淋,見了她回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們沒出去?"秦念眨眨眼,根本不知道那兩個人跟蹤了她一路的事實,不解地問道。
"出去吃了點狗糧又回來了。你呢?不是去約會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江寧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語氣裏的疑惑不知是真的還是故意的。
秦念的胃疼還沒好,便沒再多說,幹笑了兩聲,上了樓。
所幸的是江寧沒有繼續鬧騰。她連洗澡的力氣都沒了,窩在床上蜷成一團,難受得冷汗直冒。
胃裏仿佛有一隻手東抓西撓,翻江倒海地絞痛著,她掙紮著爬起身,趴到馬桶上吐了起來。
晚上本來就沒吃幾口,不一會兒就胃裏空空如也。
她漱了個口,翻找著可以吃的藥,又回到床上躺著。
……
江銘正在安排江寧回國的事宜,不一會兒,江寧把房門捶得踢裏哐啷的。
"我正在給你那邊的療養院打電話,你再吵……"他板著個臉,不悅地訓斥道。
"哎呀哥,念念姐好像不對勁啊!不知道是睡過去了還是昏過去了,叫不醒!"江寧急吼吼地說著,臉上都是擔憂之色。
江銘聞言眉頭一蹙,還是跟著她上了樓。
隻見秦念麵如死灰,頭發都汗濕了,一縷縷地貼在臉上,身上的筒裙沒有脫,雙手還緊緊地捂著肚子。
"秦念,秦念!"他俯身,大手拍了拍她的臉。
"嗯。"秦念還是清醒的,隻不過胃疼得她動彈不得了。
"腸胃不舒服?晚上吃了什麽?"江銘大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和脖頸,發現並沒有什麽發燒的症狀,隻是身上出了一層層的冷汗,配上那煞白的臉,格外的駭人。
"我沒事,疼一會兒就好了。"她張口,有氣無力地答道。
"你躺好!"他沉聲說著,大手在她的腹部找著位置,時不時地按一按。
"這兒疼嗎?這裏呢?這兒?"
秦念的肚子如刀絞一般,但為了不讓他送自己去醫院,愣是咬牙忍了下來。
"我隻是水土不服,沒別的事……不疼,哪兒都不疼。"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他不悅地沉聲低吼,隨即衝一旁呆若木雞的江寧揮了揮手。
"下去把我的醫藥包拿上來,帶一杯熱水。"
江寧點點頭,飛快地下了樓。
"江醫生,我真的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了。"秦念打起精神,看著他眸底的慍色,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
"剛才還歡天喜地卿卿我我,回來就這副德行?"江銘板著臉,抓過她冰冷的手,力道適中地掐著她的虎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