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婦人飛快地迎了過來,畢恭畢敬地請她進去。
她這才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他一個人,這不家裏還有打掃衛生的阿姨麽?
"秦小姐,向北先生在樓上,吩咐讓你來了直接去樓上找他。"婦人垂首,語氣柔和道。
"樓上是幹什麽的?臥室?"她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本來約在家裏她就已經很懵逼了,居然還單獨叫她去樓上,她一個有夫之婦,總歸不太好。
"您多慮了,是書房。"婦人笑了笑,好像將她的心思看穿了一般。
秦念聞言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那好,我上去找他。謝謝。"
語畢,她走向那邊的樓梯,輕手輕腳地上了二樓。
二樓空間很大,右邊有一些房間,左邊是一個極大的空間,南北通透,還有許多巨大的書架,上麵擺滿了書,讓她有一種來到了圖書館的錯覺。
她偏著頭打量著,想著書房應該是在這邊,便沿著長長的走廊一直走,到了盡頭,才看見一間房門緊閉著,她抬手敲了敲門,裏麵響起了向北的聲音。
"請進。"
得到允許,她推門而入。
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這裏是書房沒有錯,但是……
地上散落了幾件衣物,一個女人正衣不蔽體地坐在偌大的紅木書桌上,皮膚潔白無瑕,向北正披著件長袍,埋首在女郎的頸間。
這香豔的畫麵讓秦念呆滯了三秒。
"不好意思,打擾了!"她回過神來,飛快地捂住眼睛,轉身想走。
身後響起向北不疾不徐的聲音,"你先出去。"
"好的,先生。"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讓人聽了雞皮疙瘩直掉。
隨即,她就那樣,大喇喇地越過秦念,便走邊往身上套衣服,看得秦念頭皮都麻了。
"……"
她有些後悔來這裏了,這有錢人可真是會玩。
"嚇到你了?"向北毫不在意地扯了扯長袍,慢條斯理地將腰間的帶子係好,隨即衝她笑了笑,"要是不介意的話,請坐。"
秦念聞言,不動聲色地垂眸打量著書房裏,這裏很寬敞,有一個配套的紅木櫥櫃,裏麵擺著一些她看不懂的裝飾品,一旁的沙發看起來還沒有被他們滾過,她悻悻地垂下頭,走到沙發那邊坐下。
"我看天黑了,以為你不想來了,或者你老公不讓你來了。"向北扯了扯嘴角,毫不在意地在老板椅上坐下,目光幽幽地看著她,整個人絲毫沒有被她撞破親熱事的尷尬。
"路上有些堵。"秦念穩住心神,答道。
"吃飯了嗎?"
向北撫了撫眉心,語氣淡淡地問。
"我準備跟你談完之後,回家吃,我老公還等著我做飯呢。"
秦念故意這樣說的,她本來就很虛這個人,剛才又撞見那活色生香的一幕,讓她想放鬆都放鬆不下來。
"啊,這樣啊。"向北說著,倒也沒什麽情緒,隻是舒服地靠在椅背,修長的手指在暗紅的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想知道些什麽?從我們的過去開始談?"
秦念聞言點了點頭。"好,我就是不知道你到底記得我什麽,我又為什麽對你毫無印象……"
向北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抬眸看她,"還有呢?"
"你,你先說這個。"秦念咽了咽口水,道。
"我記得那時候,你還在江城一個街道的小學裏上五年級。"向北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說著,好像是在回想,"我是在江城出生的,之後才出了國。"
"小學五年級?可是我拿了獎狀我都記得啊,怎麽會不記得你?"秦念眨了眨眼,狐疑地問道。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向北聞言微微一笑,言語間帶著幾分真摯,聽得秦念一愣一愣的。
"你自然也不會知道,在你麵前苦哈哈看著你的男生,是因為不堪父母給的壓力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還被野狗追了一條街的我。"
向北慢悠悠地說著,抬眸打量秦念的表情。
經他這麽一說,她到模模糊糊的有那麽一點點印象,卻又好像沒有,可能是時間太久遠,她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原因,這會兒居然覺得腦子裏有點斷片。
"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來了。"她眨了眨眼,垂眸道。
"那時候你紮著雙馬尾,身後背著一個破爛的粉紅色書包,正垂著頭在路邊走。我因為逃跑摔了好幾跤,正沒出息地蹲在路邊哭。"向北說著,自顧自地嗤笑一聲,倒沒什麽難為情的,隻是很單純地笑。
秦念聞言眉頭輕蹙,"所以我碰到你了是嗎?我小時候很乖巧,很樂於助人。"
正常的劇本,應該就是這樣,所以他才會一直念念不忘至今。
"並不是。"向北勾唇一笑,揶揄地看了她一眼。"你踢了路邊的石頭,砸破了我的頭。"
"……"秦念聞言一愣,擰眉想了好一會兒,"真的?"
"當然,疤還在。"向北說著,撩起剛才弄得淩亂的頭發,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秦念看了一眼,在額角處,當真有一個不太顯眼的疤!
"然後呢?"她隱隱約約有點感覺,但仍然有些迷茫。
向北勾了勾嘴角,整理了一下頭發,慢悠悠道:
"然後?你看著血流如注的我,自己嚇哭了。"
"……所以你是記恨至今嗎?我小時候經常受欺負,估計是為了發泄才……"她幹笑一聲,難怪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種陰仄仄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向北聞言勾唇一笑,"看來你是真不記得了,當時你哭完之後,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給了我。"
秦念聞言心中猛地一沉,"芒果味兒的?"
向北慢騰騰地打開一邊的抽屜,從裏麵的盒子裏拿出一顆來,仔仔細細地擺在了桌子上。
秦念一看,倒真有些眼熟,小時候秦哲出生之後,家裏的好吃的就成了他一人獨享,有時候羅娟麗會拿幾顆糖打發她,這個包裝紙看起來年代久遠,倒挺有感覺的。
"我那時候是不是給糖你,叫你別哭?"她偏著頭想了想,不解地問道。
"嗯,你跟我說對不起,叫我不要回去告訴家長,你會被你媽打死。"向北聞言淡淡地挑了挑眉,"我沒有吃,因為我很快就被我爸媽抓回去了。"
"我好像有點印象……"秦念眨了眨眼,"但那個小男孩當時身上髒兮兮的,完全看不出來是你這樣的富二代……"
她想起來了,雖然前因後果不太清楚,但她當時真的給過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糖果,而且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他。
沒想到他記得這麽清楚,還把這顆糖保留至今!
"之後我便跟家人去了國外,這顆糖我也一直保留著,大概是因為,那是我這一輩子收到的最甜的禮物?"向北挑眉輕笑,隨即將糖果收回了抽屜裏,還用鑰匙給鎖了起來。
"……所以我現在要不要給你賠償點醫藥費?"秦念扯了扯嘴角,幹笑道。
向北聞言輕笑一聲,隨即偏頭看她。
"所以現在還怕我嗎?舊相識?"
"呃,我沒怕你啊。"秦念喉頭一哽,弱弱地解釋道。
她之前隻是覺得,他跟儂藍長得像,而且還都知道她的喜好,她有些慌亂,但經他這麽一說,她還記得一丁點,就也覺得沒什麽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