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陸鴻越雖然是江銘的繼父,但是做的事情,還遠遠不如林清婉這個親媽來得膈應人。
她畢恭畢敬地給陸鴻越倒了一杯茶水,尷尬地杵得遠遠的。
"江銘出去吃早餐了,您要找他的話,估計還得等等。"
陸鴻越並未端起茶杯,隻是端著架子清了清嗓子,眸光在她身上遊離了一圈,隨即抬起了下巴,道:"他在不在家無所謂,我隻是來邀請你們,去寧兒的訂婚宴。江銘他媽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很對不住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願意給你們送一棟更大的房子。"
秦念自然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此刻隻是覺得很懵逼。
偏著頭想了好一會兒,也不敢貿然答應下來,隻好幹笑道:"這種事情我做不了主,一切都以江銘的想法為準。"
"婦人之見,還希望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明天務必賞臉,寧兒也好心情舒暢,兒媳婦你說呢?"
秦念被他一聲兒媳叫得虎軀一震,心中疑慮更深。
這個公公自上次在向北家裏見了她之後,態度就一直飄忽不定,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反正什麽事兒都是林清婉出麵,他倒好像對一開始瞧不起的她客氣了很多。
"去是自然會去,沒有人比江銘更疼寧兒,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她扯了扯嘴角,低聲一笑。
"我來呢,還有另一個目的。"陸鴻越說著,眸子裏閃著精光,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您請說。"她垂眸道。
"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們都疼寧兒,但據我所知,向北先生身邊鶯鶯燕燕如過江之卿,雖然沒有傳過緋聞,但從不缺玩的女人。"
陸鴻越說著,眸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秦念被他說的有些雲裏霧裏,不解地反問道:"所以呢?"
"寧兒來陸家十幾年,我隻有星河一個親生兒子,心中早已把她當做女兒看待,見不得她受委屈......這明眼人都知道,雖然向家財大氣粗。跟他們結了親,自然是好處多多......但,是讓寧兒拿幸福來換,我也不忍心。"
她聽著聽著,心裏更是懵了。
"您的意思是,不讚成寧兒跟向北先生在一起?"
"哎。這其中牽扯得太多,我也沒辦法給你一一細說,但你若是能......"
"不好意思,不能。"秦念根本沒有聽他說完,便冷聲拒絕了他。
想都不用想,他跟陸星河想的一樣,又想借她的手來拆散江寧和向北,因為寧兒對他們家恨之入骨,要是真跟向北在一起了,陸家被搞垮,那是遲早的事情。
居然還曲線救國扯到了心疼寧兒上麵,果然無商不奸!
陸鴻越似是被她突如其來的拒絕搞得很不悅,剛才還笑容可掬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你們不是心疼寧兒嗎?若是以後向北先生辜負了她。她該怎麽辦?"
"這是她自己的事,她有權利自己做主,您為什麽要找我來說呢?完全可以跟她自己談,或者幹脆硬氣一點,去找向北先生談。"秦念一字一句地說著,一臉的嚴肅認真。
陸鴻越聞言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果然是我小看了你,你大概也知道,向北的心在你身上,所以一邊吊著江銘,一邊讓寧兒來做炮灰,你們就可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是嗎?"
"您確實小看了我。"秦念咧嘴一笑,"我還真就喜歡江銘,您所說的跟向北關係不一般,吊著他們的言論,我無法苟同。明天的訂婚宴我們保證會出席,您要是沒什麽別的事,就請回吧。"
"你!"陸鴻越終於是繃不住臉,低喝一聲,生氣地指著她的臉。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您還是回去勸勸您的寶貝兒子,明天悠著點,不然的話,爛攤子可有得您收拾!"秦念說著,噌地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誰知,一扭頭,卻發現江銘陰沉著臉站在門外。
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很是駭人。
"你、你怎麽回來了也不進門?"她表情一滯,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有多久,心底驀地有些虛,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陸鴻越見了江銘,也站起身,二話不說就要走。
"您私底下跟我老婆見麵,不知有什麽事?"江銘寸步不讓地擋在門口,隨即進門,將陸鴻越的去路擋住。
"怎麽?林女士不管了,您又要來找我們麻煩?"
陸鴻越被他反問得有些不悅,像往常一樣板起臉,擰眉訓斥道:"再怎麽說,我是你法律意義上的父親,有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
"看來,林女士說,我以後跟陸家再無關係的話,沒跟您商量過?"江銘嗤笑一聲,將手裏打包的湯包遞給了秦念,"我是一家之主,有什麽事情,找我就是。"
陸鴻越臉上那已有些鬆垂的肌肉越拉越長,越繃越緊,看起來似是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一般,很是生氣。
"我跟養不熟的白眼狼沒什麽好說的,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麽虎毒不食子,你媽還能堅決地跟你斷絕關係!"
他說著,繞過他就要走。
"慢著。"江銘低喝一聲,擋在了他的麵前。
"我奉勸你們,欺負我就成,誰敢動寧兒一下,我絕不手軟。白眼狼就是這樣,隻要不高興了,是會咬著脖子不鬆口的!"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在陸鴻越耳邊說著,語氣森冷有力,居然讓秦念的後背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明天該怎麽做,我希望您想清楚了。若是您認為我離開了陸家,沒有陸家的股份和錢,就成了沒有獠牙的狼,那您就大錯特錯了。"
陸鴻越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自然是不會被他幾句話給嚇到的,但他也沒答話,隻是狠狠地盯剜了他一眼,便冷哼一聲,推門而出。
房子裏終於恢複了平靜,秦念沒有胃口,看著他杵在門口偏頭想事情,莫名地覺得他的背影都是憤怒和恐怖的。
家裏的空氣似是被凍住了一般嚇人。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倒是他過了十幾秒,整個人如同沒事人一般回過神來,踱步到廚房,給她取了一瓶牛奶,放到了她手邊。
她感覺他應該是將自己和陸鴻越的對話全聽了去,因為,她剛才打開餐盒,湯包已經涼得透透的了!
"你,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也沒想到他會來。"她悻悻地垂下頭,打開牛奶喝了一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