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亦是哭的眼睛腫的如桃大,卻是點著頭:“表哥去哪,我也去哪。”
徐太君忽然嗷一嗓子大哭道:“你們就把老婆子我丟這裏?”
徐家寶還來不及和表妹深情對視,慌亂的安慰祖母和表妹。
一片亂麻。
遊祭酒還呆呆傻傻的。
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陳學監扶著牆站起來,然後才把老遊拖起來。
“你要去跟你的紅顏知己告個別了。”
遊祭酒苦笑道:“哪有什麽知己,隻不過用詩換酒,用名換菜。”
他們想看一看那個紅色身影。
沒有看到。
就見到她拿著刀的背影。
然後看到了那個送吃食來的黑衣少年。
除了吃食還有棉衣。
黑衣少年明顯比徐太君靠譜。
徐太君帶了一群人隻是哭,人人以為是來哭喪的。
此刻大家有的站著,有的坐著,一口一口的吃東西,裹上新棉衣。
如同城邊的乞丐一般。
尤其是老先生,形容更是邋遢,像是年長的老乞丐。
黑衣少年給大家發了吃的,默默不吭聲。
顯然他很生氣。
明知不可為,而為,不是大膽,是沒腦子。
沒腦子要讓別人收場。
這個別人,是他的妹妹。
所以他不高興。
更多的是迷茫。
就這樣。
妹妹要去聯姻,要嫁人?
這是什麽世道?
是誰犯錯了?
他們有何錯?
妹妹又有什麽錯?
這一刻,他甚至想,你們都去死好了。
可是麵上,他終究還是沉默又溫和,如同平日一樣。
學子們有劫後餘生的感覺,沉默的吃著東西,也有被家人領走了。
這樣的畫麵,很古怪。
天之驕子們,像乞丐。
有個黑衣人在發食物,像是在施舍。
也許會久久的留在申城百姓的印象中,可以作為很久的談資了。
……
曹九下朝回去了。
在朝堂上的時候,他情緒激動的要死。
整個人都在鼓動。
然而他一言不發,就隻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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