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韓洛泱指著靶場上出現的一個身影,因為靶場距離高台最遠,即使能看到全貌,也很難看清楚站在那裏的人。
“那是涼國世子,也可以說是……”白紹逸走上前看了一眼,猶豫片刻後才道,“稱他一聲駙馬也不為過。”
韓洛泱怔愣,眼裏難掩飾驚訝:“駙馬?”
“就是公主的夫婿。”白紹逸怕她不明白什麽意思,於是解釋了一下,“他的妻子自然不可能是宗室女,而是皇後的侄女也是養女,聽聞郡主您經常住在椒房殿,關於她的事,從來沒聽過?”
韓洛泱搖搖頭。
白紹逸坐下來,想想她不知道也合情理,畢竟是一件傷心事,薑後為此傷懷不願提起也是情理中的事。
“如果郡主有興趣,臣下倒是不介意給您講講這段過往。”
……
傍晚時下起小雨,換防下來和訓練結束的士兵都回了各自房間休息,星燃獨自站在靶場,伸手去箭囊裏取箭,才發現裏麵已經空了。
轉頭看向箭靶,一百支羽箭中靶的隻有十多支——這些日子他與熊渠軍訓練的士兵同吃同住,才套問出一些有關白濘的過往,得知他十年前先入了羽林軍,但很快因為考核沒過而被調往熊渠軍。
他輕輕歎氣,如果射箭是白濘的短處,那也必然不是星燃的長處。
但其餘幾科,皆耗白濘二十年勤學苦練,星燃想在短期內超越,幾乎不可能。
世間萬事,除了少數天資聰穎之輩,其餘皆無捷徑,即使術法也需苦練,星燃也篤信這一點。
所以除了練,無他。
“雙腳平衡站,與肩同寬。”思緒被一聲熟悉的女聲打斷,星燃轉身,看到韓洛泱拎著一支裝滿羽箭的箭囊走過來。
她遞給星燃一支羽箭,而後說道:“左手推弓,右手三指拉弦,身體微側……”
星燃猶豫片刻,還是接過羽箭照做。
“下頜靠弦。”
“下頜靠弦!”
星燃咬了咬牙:“我靠了啊!”
“不要靠太緊,影響拉弓。”
“不要離開弓弦,下頜靠弦。”
星燃丟開手裏的弓,欲與她理論:“那究竟是靠弦還是不靠?”
韓洛泱反問他:“那究竟是藏鋒還是不藏?”
星燃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你這人怎麽這麽記仇?我當時不是為了你好?”
“哦。”韓洛泱冷笑,“那我現在是在害你?”
她好像沒錯,星燃無法反駁。
但很生氣。
“你說,我照做就是。”星燃拾起弓拿起箭,打算重新來過。
韓洛泱也大度,見他乖乖聽話,就又過來耐心教他,她抬手,用指尖點著他的下頜:“拉弓,靠上去。”
……
經她一番細心教授,星燃拉弓射箭也有模有樣了,起碼射出去大半的羽箭都留在了箭靶上。
“技巧教你了,剩下就靠你自己了。”
教他箭術入門後已是深夜,從她來時就一直下著小雨,此刻二人衣衫都被雨水湮濕了大片,但也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