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燿廷苦笑,深邃的眼眸透不進一絲光的盯著那座墳墓。
“直到那時,我們才直到,我們在密林裏的一舉一動都被那人監視著。他見我和白安僵持不下,誰都不肯先動手,而眼看著,第七天就要過去了。他或許也是等不及了,便勒令我們出手,一再強調,隻有最後獲勝的人,才能走出這片密林,若我們誰都不肯動手,那麽我和白安誰都休想活著離開。”
“也許是這番話起了作用,白安看著我的眼神兒漸漸堅定,一絲猶豫都沒有了。我記不得當時我是什麽表情,也回憶不起心裏在想什麽,白安將刀插到我腹部的時候,我基本是麻木的。”
他闡述的聲音從頭到尾的涼薄無溫,透著冷意,寒意,時而帶著淡諷輕嘲,不慌不忙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葉夕卻聽得心驚膽戰,沒有參與當時的搏殺,可那些殘酷的畫麵,卻無比清晰的印在腦海裏,通篇的血腥味。
“奇怪的是,在白安將刀捅進來的時候,我沒有痛心,也不痛苦,相反是解脫。這一刀,算是我還他這麽多年來對我的恩情。”
對,是恩情。若非白安,他也許活不過八歲。
“我們之間十年的彼此溫暖並肩作戰,至他這一刀,徹底清零,我和白安兩不相欠。所以,我終於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或者借口,親手殺了白安的借口。”
他講故事一樣的平淡口吻,幾度讓葉夕受不了。
看著他孤挺的背脊,葉夕衝動上前,從後抱住他僵冷的蜂腰。
霍燿廷低頭看著葉夕環在他腰上的雙手,頓了好幾秒,才沙啞出聲,“白安將刀刺進我的腹部,而我直接將刀沒入了白安的心髒。直到白安在我麵前忍著疼痛卻心滿意足的對我微笑時,我才突然意識到,白安給我的那一刀,刻意避開了要害。”
“我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可他那時候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回答我這個問題,他用殘留的氣息請求我,替他照顧蒹葭。”
霍燿廷話到這裏,便一句話也不肯再說,他隻看著那座孤零零的墳墓,用一種很複雜,同時也很心痛的迷茫神情。
他忘不了白安臨走前對他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死亡,才是他追逐的目的。
可是他解脫了,卻將他一人留在了這比地獄還冰冷的世界,他讓他這十多年來,一直深深陷在對他的愧疚,以及親手一個一個殺掉他名義上的兄弟姐妹,以及殺掉他的噩夢裏。
如今,他親口將他那段過去剖開在她麵前,她終於了解了他,可葉夕一點也不快樂,她很悲傷。
這種悲傷,從皮肉一直滲透到血液裏,骨髓裏。
若非遇到,她絕不願意相信,有些人活得這麽艱難。
若非親耳聽見,她絕不相信,世上還有這種殘忍沒人性的父親,和生存準則。
若非是真的太過悲傷,葉夕絕不會在此刻,選擇什麽也不說,而隻是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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