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四喜坊的一樓已經熱鬧起來,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戲台上,也坐好了吹拉彈唱的師傅,叮叮當當的準備開場來段武戲熱熱場子。
“好了,馬上開鑼唱戲了,你們兩兄弟半年沒見,想說體已話出去說吧。”文姬夫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別打擾她看戲。
宇文如豫見宇文公主可兒的坐在文姬夫人的膝蓋上,聽著下麵鼓點聲有節奏的搖頭晃腦起來,這才放心的跟著原路寧下了樓,走到戲台邊一個偏僻的角落裏。
“路寧,你還有什麽秘密不能當著我娘親說的?”
宇文如豫就知道,原路寧這次來,肯定不隻一件事。
原路寧笑笑,指著台上一個武生說道:“你娘親,我娘,看上一個戲子了。”
宇文如豫順著原路寧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穿著靠,頭戴著盔,穿著厚底靴子,手執長槍正開腔唱著的武生。
他一臉油彩,扮著將軍頗有大將之風,工架優美穩重,很有氣魄。
宇文如豫看不真切他的長相,但他五官分明,臉部線條堅硬,特別是那眼神,堅毅堅定,恍惚之間,宇文如豫覺得這樣的麵孔似曾相識,仿佛是他記憶深處那個早死的爹。
自古戲子就地位卑微,縱然是紅極一時的名角,也不過是別人的玩物,無論男女。
臨安國民風純樸也相對開明,女子經常拋頭露麵的看戲捧戲子,也有不少大戶人家將戲子眷養在家,借比攀比,撐場麵長臉麵。
文姬夫人身為鎮南侯府的主人,別說養個戲子,就算要養個戲班也無可厚非。
但宇文如豫很敏銳的發現,原路寧用的詞是“看上”,而不是慣用的“捧”。
他這才仔細的瞅了那戲子一眼,發覺他隱約與自己的父親有些神似,這才暗自感覺,事情不妙。
“我娘何時看上這戲子的?”
“你去遊曆的時候。”
“為何不通知我?”
“通知了你又能怎樣,立刻回來棒打……”原路寧覺得說棒打鴛鴦大為敬,便咽下剩下的那兩個字,停了停,又說:“娘是明理人,她不會亂來的。我告訴你,隻是提醒你一下……你也知道我爹的心思,我怕再發展下去,我爹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一說起宇文如豫的師傅,原路寧的親爹原伯中,他們二人都沒有半點恭敬之心。
特別是宇文如豫,他很不屑的撇了撇嘴,煩躁的說:“原太傅就是個書呆子,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叫他追我娘親十年也沒放出個屁來!”
原路寧動了動嘴,想辯解,但又仔細一想,宇文如豫是話糙理不糙,便大義滅親的閉上了嘴,用力的點了點頭。
“魯城娶戲子回家的做妾的,大有人在,但有身份的女子嫁給戲子,整個臨安國都未有先例。”原路寧斟酌著慢慢說道:“娘一定是看那戲子長得跟你爹有幾分相似,這才移情在他身上,並不是真正的喜歡。過些日子,等這火熱勁過了,就好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