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的幾個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無聲地扭過頭盯著新來者。顧鐵邁出半步,再次彈開了手槍的保險。
門在身後關閉,愛娃跳上一張高腳凳,又恢複了那種懶洋洋的神采:“過來吧,喝杯什麽?”
“你說什麽?”顧鐵看到她的嘴唇開閉,沒聽清她說什麽。
女孩衝吧台後的酒保揮揮手:“吉斯,把衰減調低,開啟幹擾吧,別害怕費電了,我們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一個隻有半邊臉的瘦高個子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抹布和玻璃杯,伸手擰動一台機器上的旋鈕,——顧鐵本來以為那是台收音機來著——機器上的指示燈一亮一暗,熟悉的背景噪聲立刻恢複了,中國人長出一口氣,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他走到吧台邊坐下,向麵容奇怪的酒保打個招呼。這個高個子的家夥左半邊臉奇怪地消失不見了,像是被利刃整個削掉,就連頭蓋骨都癟下去半截,傷口覆蓋著層層疊疊的肉色瘢痕,不知道他是怎樣用半顆大腦、一隻眼睛、一個鼻孔和半張嘴巴生活到現在的。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名叫吉斯的家夥用教科書般的英語致以問候,顧鐵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握握對方的手:“你好,來杯雙份的蘇格蘭威士忌行嗎?這真是漫長又混亂的一天啊。”
“當然。”半張臉的吉斯轉身去倒酒。
顧鐵轉了半個圈兒,向酒吧裏的男人們挨個點頭致意。除了他自己和酒保之外,酒吧裏還有兩個打桌球的男人,和一個伏在小圓桌上睡覺的男人,打桌球的兩人衝他揮揮手,顯得比較愉快,睡覺的男人打起了呼嚕。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你們是誰?”用腳趾頭也能猜出這個地方是他們的據點了,顧鐵轉向愛娃,用英語開口詢問。
十二歲小女孩端起一杯烈性朗姆酒喝了一口,這個畫麵看起來充滿不協調的美感,“這裏是我們的酒吧。我們是幽靈的右手。”她同樣用英語回答。
“什麽意思?”這個回答讓中國人更糊塗了。
“而你,顧鐵,是我們一直在等的人。——或者叫你‘亞當’更合適?”愛娃眯起眼睛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