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他，鮮於會是拓跋的盟友。若沒他，鮮於必會倒向顯國。”
“大王這般肯定鮮於銀虎是我們與鮮於合作的唯一途徑？”淩無雙格外認真地問。
“你這話何意？”拓跋颺擰眉盯視著她，仿佛她的動機已經威脅到了他。
“我隻是為王後叫屈，為何她的哥哥不能被大王信任，大王卻為了鮮於銀虎如此興師動眾。”
“孤王會救你回來的。”
“大王以為我在意的是這個？”淩無雙輕輕一笑，眼底浮起失望之色。
“那你在意的是什麽？”拓跋颺死死地盯視著她，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窺探一二。
“不重要了。”淩無雙唇角的弧度向上勾了勾，笑得溫淡有理，卻透著疏離，“大王早些歇著。”
淩無雙轉身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背對著拓跋颺說：“我於大王而言，到底不是同類，隻是獵物而已。”
拓跋颺的表情僵住，她已經撩開帳簾，快步出了營帳。
素雲名正言順地來到了淩無雙的身邊伺候，代替了素月的位置。沒有人再問淩無雙素月的去向。但淩無雙知道，拓跋的兵馬正在到處搜尋素月的去向。距離換人的日子隻剩下一日，淩無雙知道拓跋颺正在全力部署。縱使他接受了皇甫睿淵的威脅，打算用她去換鮮於銀虎。但這一仗他不能敗。不管失了她還是失了鮮於銀虎，於他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結果，可偏偏皇甫睿淵是個勁敵。
淩無雙放下手中的茶杯，低頭看著水杯中漂浮的雜亂茶葉。這茶葉澀口無香味，卻是拓跋軍中隻能供應給她這種貴人的上等品。
隨著戰事的持久不下，塞外對中原的貿易中斷，拓跋軍中的供給隻怕越發吃緊。拓跋颺拖不起了，翾國這會兒的情形隻怕也不會比拓跋好到哪裏去。
“公主，有人在監視我們。”素雲忽然壓低聲音稟報。
“我們既沒有怕人知道的事，又何懼人監視。”淩無雙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夠帳外監視的卓行聽到。卓行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旋即轉身離開。
“公主，人走了。”素雲小聲提醒。
淩無雙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低聲道：“派人將這封信送去給鮮於英珠。”
“是。”素雲領命，將信收好，快步出了營帳。
卓行按拓跋焰爍的吩咐，又開始監視起了淩無雙，卻一無所獲。
那日後，淩無雙未再見到拓跋颺。換人那日，是拓跋焰爍帶的隊。淩無雙遠遠地看到拓跋焰爍端坐於馬上，列於隊伍的最前方，便明白了拓跋颺的心思。
她和拓跋焰爍近乎天生死敵的關係，幾乎人盡皆知。如今派拓跋焰爍押送她去換人，可見拓跋颺舍棄了誰。
淩無雙淺淡一笑，心裏劃過一絲悲苦，卻不惱不怒。一路走來，她雖然身不由己，處處被命運操控，可是腳下的路到底是自己選的，怪罪別人待自己不公，向來不是她會做的事。
翱王的身旁準備了一輛大大的馬車，四周明明掛著的是紗簾。淩無雙卻覺得那是囚人的牢籠。事實上，那確實也是牢籠。她是牢籠中的獵物，等待著易貨。
素雲撩開帳簾，扶著淩無雙上了車。
拓跋焰爍一雙眼緊緊地盯著淩無雙上了馬車，盡管心知肚明，這會兒淩無雙做不了什麽。但他還是心有忌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