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妤在直起身板時，步伐有些虛浮，如果說是之前，她或許還想為自己辯解一兩句。但現在，她不想了。
要是程慕可以這麽認為，就最好了。
“是，為了錢……”葉妤沒有過多解釋。
“為了錢？不可能，我才不信……”
程慕說這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仿佛是與自己的對話一樣。他還是無法理解，堅持道：
“我不信！你既然那麽愛錢，那在上次……那二十萬，你為什麽還要通過程一延把錢還給我？惺惺作態嗎？”
葉妤就知道，程慕一定會這麽問，所以，回答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四目對視，看著程慕那樣堅定的眼神，葉妤有一刻動搖，但……
事到如今，沒有必要。
她的神情，又恢複了往日的無悲無喜：
“對，就是假惺惺。我說了，我從來沒有對你坦白過，這一次，我對你說真話。二十萬，我當然要還給你，如果我全部收入囊中，又怎麽能在你的心中留下好的印象呢？
我本來想，如果能夠一直裝下去，我肯定能夠得到更多好處。但是現在，我看……以後你在程家的地位，說不定還沒程若昭被重視。我也要為自己考慮，加上，關於我的事情，你現在不也什麽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裝了。一直以來，我都是在騙你。
我感謝你願意幫助我，但，說句實話，程先生，本來我就是騙你的，你還要我跟你走？”
葉妤說到這裏，不由得深深地呼吸，沒有血色的唇抿上又微張，作出一副諷刺的笑容：“是還沒有被我騙夠嗎？跟你走，我得不到一點我想要的，留在這裏，至少，我能夠得到我想要的……”
“騙？”
對於葉妤的話，程慕是一個字都不相信！可是看著葉妤的表情，越發覺得葉妤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諷刺這樣的表情，這是程慕第一次見到在葉妤的臉上出現。
相處以來，他不覺得葉妤會是愛慕虛榮的人。
葉妤這樣的說辭，倒是讓他想起來，葉妤當初拒自己於千裏之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詆毀自己的！
對！對！對……
這是葉妤的慣用手法。
程慕還是認為，葉妤一定是故意這麽說的！雖然不知道葉妤為什麽要把這樣不好的標簽讓自己的身上貼。
今晚接受的信息量實在太多了，多到他需要靜下心來緩一緩，可是，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了，並沒有預留任何一分鍾讓他可以思考的時間……
“葉妤。”
程慕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順勢又要去拉葉妤。
葉妤沒有站著不動，依舊不讓程慕接近半步，而是往後連續退了幾步。
“葉妤，這種話，你忘記你從前說過嗎？你就是故意這麽說的。”
程慕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本來不過問的話，到此時，再也忍不住問道：
“留在這裏，你究竟能夠得到什麽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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