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富城見來的人是何臨軒,對一同前來的護士長不滿道:“沒有女醫生嗎?”
護士長在私診任職多年,彭家上下的人都把她當貼心護士,彭富城對她自然也是信任的。
安排當值醫生來給彭家人做檢查的也是她,所以他的質疑和冷漠沒有直接麵向何臨軒,而是質問護士長。
“今晚是何醫生當值,何醫生雖然主管的是心髒內科,但也懂得點婦科。”護士長解釋道。
孟方怡見彭富城僵持,躺在床上哼哼了幾聲,彭富城忙過去坐在她床頭。
“富城,我有點難受,想休息。可不可以讓他趕緊看完離開?”
孟方怡臉色蒼白,額頭還滲著汗珠,嘴唇都沒了血色。
因為毒性複發,從晚上回家路上,她就一直抑製著忽冷忽熱的異常體態,運氣保持臉色正常,現在終於可以放鬆定氣,在他麵前表現虛弱的樣子了。
何臨軒見狀,沒等彭富城開口便邁步上前,手指在孟方怡手腕上號脈,彭富城深不見底的眼神投射出憎惡的光。
“病人脈象紊亂,需要即刻檢查!”何臨軒聲音平穩,語氣卻很堅定。
孟方怡輕輕握住彭富城的手,用懇求的眼神對著他,微微點頭。彭富城不再耽誤,讓位給何臨軒做檢查,自己則在旁邊守著。
何臨軒給孟方怡做了B超,走了個形式。他剛才從彭莊逃出去,就接到了私診出診通知,立刻換裝成何臨軒的樣子,同護士長一同趕來。
從護士長那裏得知孟方怡有出血的現象,他猜到了幾分,估摸是剛才收取淤毒沒理幹淨造成。
如果趁這個時候告訴彭富城,是孟方怡的胎兒沒保住,是不是就可以清除孟方怡假裝懷孕的幹擾?
他臉上有片刻的猶豫,俯身觀察孟方怡衣服上的血跡,可惜隻是星星點點,還夠不著小產的程度。
“怎麽樣?”彭富城見檢查已經做完,問。
何臨軒將儀器收起,摘下聽診器,道:“病人有先天性流產征兆。”
先天性流產征兆,這個病理彭富城是知道的,帶他大的傭人說過他母親當年懷他的時候,也有過這種現象,隻要照顧得好,孕婦和胎兒都可以無恙。
彭富城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走到孟方怡跟前握住她的手,微微包裹住她冰涼的手又不敢太用力,怕傷了她。
“問題大不大?”彭富城沉著嗓音問,眼睛還注視著孟方怡,沒有看何臨軒。
他聲音帶著重重的緩慢氣息,略帶疲憊。孟方怡看到他額上滲出細細的汗珠,握著她的手也沒有往常的溫熱,反而冷涼。
孟方怡大拇指微微在他掌心摩挲,像以往他安撫她的時候一樣。
兩人四目相對的畫麵何臨軒盡看在眼底,他掌心握成拳,別過臉去,忽然門外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芳曉的大眼睛正好撞上槿言。
她微微張嘴,槿言看出她要叫出“侯玨”的名字,在她開口之前,作出輕描淡寫的表情,問她:“你負責照顧病人吧?”
芳曉點了點頭,一雙大眼睛充滿好奇,好像在探索什麽東西。
“病人身體虛弱,要吃些安胎的藥穩住胎氣,飲食偏溫性,注意休息。”槿言在病曆上飛筆寫了幾行字,一邊命護士長按照上麵的藥方去配藥,一邊吩咐芳曉:“我是彭氏私診的何醫生,病人有情況及時告訴我。”
這句話,在告誡她,他不是侯玨,他姓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