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奇怪的火苗

第11章：奇怪的火苗 我站在這座小橋上，冷得發抖。各種不知名的秋蟲絲絲絲地叫著，橋底下一片黑黢黢的，河水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我渾身的細胞都要凝固了。 不是我逃到這兒，根本是他把我引到這兒的！難怪它並不急於抓住我，它就是想戲弄我！一陣涼意刷過我的脖頸，我能感覺到，它正飄遊在我的身邊。我周身的汗毛一下子倒立起來，大氣不敢喘。它舔著我的臉頰，蹭著我的頭發…… “啾——”我猛地轉過身，朝它的方向開了一槍，緊接著，我對著火球懸停的地方又是一槍，然後是第三槍，第四槍……射完了所有的子彈，我垂下手，緊張地看著它。然而，跟之前一樣，那些小火球並沒有維持多久，短短的幾秒鍾後，它們閃著藍色的火星，一個接一個地，熄滅了，消失了。 我無望地一下子癱坐在橋上，想哭卻哭不出來，等著它像扇倒芥蟲一樣扇倒我，不，是比那更狠地報複我。 它並沒有報複我，它蹲下來，坐在我的身邊，輕輕地環住了我，拍著我，親著我。這算什麽？我的眼淚流了出來，它舔走我流出的眼淚，更緊地抱著我。 我一動不動，任由它舔著，心裏死灰一般。我活了二十幾歲，自認為沒做過什麽壞事，為什麽會招惹到它？難道我今後的人生，都要跟這個鬼糾纏下去嗎？我苦著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笑起來。 “哈哈哈——”就在這時，小橋不遠處的樹林裏，傳來一陣比我更大的笑聲，“哈哈，終於讓我找到了——”是一個女人高興的聲音。 我隱約看到，那笑聲傳來的地方，亮著一點紅光，仿佛是一團火苗。我正要凝神細看時，一陣樹葉翻動，夜鳥驚飛，火苗不見了，它，也消失了。 “呼——呼——”一陣陣疾馳而過的汽車聲把我驚醒。我睜開眼，看見自己身處一座大橋的橋頂，被一群吃瓜群眾圍住，為首的是一臉焦急，正在胡亂叫著我的名字的芥蟲：“平平，醒醒，平平，瓶子……” 見我醒了，芥蟲高興起來：“你怎麽樣？” 我鬆了口氣，衝他微微一笑，他自己受著傷卻隻顧擔心我。我伸手輕摸他跌腫的半邊臉：“我沒事，你呢？” “你沒事就好，這根本不算什麽……它呢？怎麽樣了？”芥蟲握著我的手，一點不介意，隻是在問到“它”的時候多少有點緊張。 我望著這個比親人還親的發小，舉起另一隻手中的信號槍，笑了笑：“你看，被我們打跑了。”我騙了他，我不想再讓他為我冒險了。我太了解他了，如果他知道實情，說不定下次會扛架火箭筒回來。 兩天後，芥蟲抱了個小小的收納箱給我，裏麵是幾把信號槍、若幹煙火和許多粗壯的蠟燭:“我很快要去廣州參加一個緝毒行動，你好好收著，防止它再來。” 我把箱子和其他行李放在一起，芥蟲的家需要好好整修一番，即使不這樣，我也不能再住在這裏了。它還會來的，雖然我並不知道它會被那團火苗帶走多久，但絕不能掉以輕心。 我取出了它給的所有錢——包括後來打在我支付寶賬戶的錢——那次之後，我查遍了所有的銀行卡，信用卡，甚至充煤氣的卡，最後卻發現錢出現在了支付寶的賬戶裏，無所謂了。我不由芥蟲推辭，給他買了個新的沙發，是那虐鬼弄壞的，怎麽不能用它的錢買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