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鏢淩空射來,清寒的光劃破了沉寂的夜。
南宮凜似早有所覺,幹脆利落的翻身滾到一邊,落花和草葉都被他壓在身下。
他才避開,那支飛鏢就射在了他剛才躺過的地方,直直地插在了泥土裏。
空氣,驟靜。
左梧桐嘴巴張大,看到他平安無事,這才放心了。
南宮凜從地上坐起來,朝地上呸了一口唾沫。
他撿起身側落下的飛鏢,拿在手裏仔細的把玩著。
手指尖的觸感是冰冷的,讓他的眸光很陰冷。
“燕禎。”南宮凜一條腿伸長,一條腿慵懶的半彎曲著。
他的頭發和身上還沾著灰塵和草葉,但他生得絕美,坐在這皎皎月光之下,美得不似人間的人。
他看向窗戶邊的人影,語氣戲謔:“說得好好的,你這突然動手是什麽意思?”
“你當本王脾氣好,就是好欺負的啊?本王安慰我的小心肝,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南宮凜慢慢地收回銳利的眼神,冷笑,“還是你燕禎死了心愛的女人,所以你就看不得別人恩愛了?你這種人,心裏是不是太陰暗了?這可不行。”
心愛的女人。
左梧桐的瞳孔一縮,她隻想冷笑,她怎麽會是燕禎心愛的女人?
她連一根草都比不過。
燕禎的臉色很蒼白,眼裏帶著幾分慍怒。
南宮凜從地上爬起來,四周忽而狂亂的夜風,揚起了他的衣角。
他慢悠悠的踱步過去,剛才還含笑的語氣如今已經是急轉直下的無情和鋒冷。
“哎,瞧瞧本王這是什麽記憶。”
“左皇後如今身體康健,皇上你可日日見到心愛的人,有問題的不是你,而是本王。本王這張嘴巴,實在是該打。”
南宮凜極盡所能的挑戰著燕禎的底線,“本王竟然差點以為皇上你是為了那個死在護城河裏的醜姑娘難過呢。”
醜姑娘。
就是左梧桐。
燕禎知道他在說什麽。
“哎,看來是本王人老了,想太多了。”
“不過那醜姑娘也真的是太可憐了一些,皇上,她葬在哪裏啊?本王好歹和她相識一場,想為她上一炷香。”南宮凜仿佛看不到燕禎那黑成鍋底的臉,再次挑釁他。
他這話是對著燕禎說的,可眼神卻一直在看低垂著頭的左梧桐。
這一次,燕禎沒有再說話。
回答南宮凜的是一把扔過來的長劍。
“南宮凜,來戰。”
燕禎冷冽道,眸子裏壓抑著複雜的情緒,整個人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阿左。
他的阿左。
南宮凜一溜煙就跑得遠遠的,嘴裏還喊著。
“在驛館本王可不敢打架,皇叔會打斷本王的腿。”
“本王不和你打。”
燕禎氣得渾身發抖,哪怕多年來已經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本事,可是左梧桐就是他心底最柔軟的一根刺。
一碰,就要流血潰爛。
不管誰提到這個名字,他都會崩潰的。
南宮凜仿佛對他有著敵意,今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他還提到了阿左,這讓燕禎無法容忍。
他的阿左是他的,名字從南宮凜這種登徒子的嘴巴裏說出來,都是對他阿左的褻瀆。
可是。
燕禎,你忘記了嗎?
是誰下令就地射殺她的?
你忘記了嗎?
不。
他沒有忘。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南宮凜拉著石化的左梧桐七拐八彎的隱入了夜色,把燕禎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