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才知道關於娘親的這麽一點事情,現在應該怎麽辦?線索沒有了,那是誰抹除了線索嗎?
這裏的線索斷了,左梧桐哪怕是在不甘心,她也隻能從另外一個方麵著手。
左丞相會知道她的親爹是誰嗎?
左梧桐按耐住情緒,對玲瓏說:“你繼續去讓他們查著,寒山寺就那麽大,去的人也隻有那麽多,我就不信線索真的會被抹得幹幹淨淨!”
這是她找回爹爹的唯一途徑了。
既然娘親在寒山寺住了幾個月,回去就有了她。
那她的爹爹應該在寒山寺一帶出現過。
現在她真的是無比的好奇,她的親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奴婢明日再出宮一次。”玲瓏柔順地說,“奴婢一定會把公主交代的任務完成。”
左梧桐看了一眼纏在手上的白布,衝她擺手。
“很晚了,你下去休息吧。”
玲瓏點頭,“公主您仔細著傷口。”
窺視到玲瓏眼底那一絲淡淡的擔憂,左梧桐心裏一暖。
哪怕是鳳天息放在她身邊的棋子,也是一個人,有感情的人。
玲瓏福身,退下。
左梧桐卻因為手上的刀傷,疼得睡不著覺。
好不容易閉上眼睛了,可腦海裏卻是南宮恂那一張陰沉冷怒的臉。
他就像吃人的魔鬼,要一口把她撕碎。
她夢到的是十一歲遇見的那個南宮恂。
他要砸斷她的手。
可昏昏沉沉之後,她腦海裏的人又變成了南宮恂另外的模樣。
他猩紅著眼睛,顫抖的手指捧著那一幅褪色的畫卷。
難以言喻的沉痛,仿佛都要從他的眸子裏溢出來。
他在痛什麽?
他又為什麽那樣珍惜那幅畫?
他一口一個小啞巴,她卻沒聽出一絲一毫的惡意。
這樣一個自私狠毒的人,她避如洪水猛獸。
但他捧著畫那一幕,卻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那個場景,慢慢地虛化,模糊。
唯獨,他那樣絕望的眼神,卻深深地鐫刻到了她的心裏麵。
南宮恂……
“南宮恂……”
她被驚出了一頭的汗水,在發出了模糊的囈語聲,她慢慢地睜開雙眸。
頭頂是青色的帷幔,天色依舊昏暗。
還沒亮,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可是天還沒亮。
第一次,左梧桐覺得今夜的每一刻時間都這樣的漫長。
她就那樣睜大眼睛看著,眼睛很幹澀疼痛,卻再也沒了一絲睡意。
她才隻睡了一個時辰而已。
她覺得不能在這樣睡下去,她心裏有一股衝動,她想去看看南宮恂,他到底要做什麽!
是的。
在知道自己的畫像被這樣的惡魔細心的收藏之後,她再也睡不著覺。
她倒是要看看,他想做什麽!
左梧桐沒驚動任何人,她穿好鞋襪,戴了一件披風,就頂著凜冽的寒風去了南宮恂的禦書房。
果然不出她所料,周圍並沒有守夜的宮女。
但是她猜測,四周應該是有暗衛的。
否則南宮恂這個樣子,要是跑出去亂來,那不是鬧得天下大亂了?
她頂著寒風拾級而上,裙擺沾上了霜露,都顯得格外的沉重。
她沿著台階緩緩地上去,這階梯太長,以至於她眼底都生出了重重的幻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