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
他終於還是把內心的話說給佛祖聽了。
吃力的呼吸著,他唇齒間翻湧著濃濃的苦澀,額頭的汗水涔涔而落。
這樣的疼痛之下,他執拗地望著昏暗的天空。
“佛祖……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嗎?
我心悅她。
你可要一定做我的見證啊。
有一片雪,被風吹著,打著旋墜到了他蒼白的臉上。
他感受到那一抹柔軟的冰涼,輕輕地閉上眼。
這是佛祖的答案嗎?
想到這裏,南宮凜又蒼涼地笑出聲。
先是輕笑,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帶著一絲陷入魔怔的癲狂和癡狂。
淚水,從眼角盤旋落下。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姻緣樹前,樹上掛滿了紅綢,那都是離人許下的心願啊。
每一條紅綢上麵,都寫這男女彼此的名字。
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顫抖著手,撕開自己的衣角,鋪開在地上。
他再次跪在地上,咬破自己的手指,彎腰靠近紅布,用流血的手在布上一筆一畫的寫著他的名字。
每一筆,都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南宮凜心悅左梧桐。
並非是南宮梧桐,在他眼裏,她隻是左梧桐,也隻能是左梧桐。
所以他寧願希望她是左梧桐。
這樣他就不用直視自己肮髒齷蹉的內心。
這樣他就可以假裝告訴自己。
南宮凜喜歡左梧桐是無罪的,不是不倫,不是逆天。
他隻是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隻是第一次不可遏製的心動。
好像隻要看到她,想起她,他的世界就春暖花開,一切都有了生命的鮮活。
也許是因為他拒絕了鳳夭夭,是因為他踐踏了鳳夭夭的心意。
所以老天才會懲罰他,此生此世失去摯愛。
哪怕人就在眼前,但就是這一輩子都不能在一起。
他連爭取的資格都沒有,隻要前進一步,隻要動心,就都是孽緣,就都是錯。
如果鳳夭夭活著,他還能見到她。
他會把自己騙她的謊話告訴她。
他從來,就不是救她的南宮恂。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甚至滿手血腥。
但是他是真的心動,是真的喜歡。
南宮凜拚著最後一點力氣,把那條寫著血書的紅綢,掛在了姻緣樹上。
掛好之後。
他雙手合十,又跪了下去。
那個肆意遨遊於天地間的人,這樣卑微而虔誠的跪在樹下。
風雪交加的山頂,讓他滿頭黑發皆白。
他的背脊筆直,渾身都覆著一層冷霜,他宛若在那裏跪了千萬年。
永生永世,都要跪在此處。
地老天荒,此生無盡。
……
楚國。
國師最近也十分的激動,因為他又算卦了,南宮凜的命格馬上就要發生變化了,現在最緊要的關頭。
秦太後讓人把國師請到壽康宮裏,屏退左右。
“國師,你說的計劃可如何了?”
“是否隻要把那個逆子引回宮,你的計劃就可以開始了?”秦太後麵容冰冷,眼中皆是對南宮凜的薄涼和憎恨。
國師起身,恭敬的行禮,“若他歸,微臣必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太後冷冷地道:“那就引他回來吧。”
“可依太後的計劃行事。”國師道。
太後盯著一邊伺候的德公公,陰沉地道:“去,就說哀家遇刺,病入膏肓,即將不久於人世。”
“引他回來自投羅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