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兩人談談說說,轎馬慢慢進入翁城之中,果然有頭上裹著折上巾,穿著短罩甲的濟南城守營的官兵過來盤查,他們在膠州有過經驗,應付的十分得體,沒多久便是辦完了手續。
隻是張溥心中奇怪,候方域更是心直口快,奇道:“不是說劉鎮已經率兵入城?怎麽這城防守備盤查諸事,還是城守營在做。”
他的話被守備的小軍官聽到了,當下語帶不屑的道:“曹州兵進是進來了,一群叫花子一樣,俺們濟南要他們來守什麽?倪撫院已經叫他們到四城城上守備,等閑不準幹預城守之事,住就住在城上的窩鋪裏,或是住在方城裏頭,不準到城中騷擾民居商旅。”
說曹州兵是叫花子兵,這些濟南的城守營官兵倒也是真有底氣。
倪寵在濟南近兩年,撫標兵馬始終不曾超過三千,但這濟南城這城守營裝束打扮倒很不錯,士兵都是青色袍服,老兵和小軍官都外罩長罩甲,士兵頭上裹折上巾,軍官則是戴著大帽,光看打扮,是典型的北方邊軍軍鎮的強兵模樣。
“劉總鎮人在何處?”
聽這些城守營的官兵一說,倪寵似乎仍然掌握全局,劉澤清的處境不大妙。張溥心中暗罵,這廝怎麽如此沒用?在曹州時,說一不二,殺伐決斷,為人殘酷陰狠,當初看中他,不是這廝裝出來的禮敬讀書人,聽從教誨的模樣,而是看出劉澤清骨子裏的狠勁,時當亂世,多掌握一支武裝也是好的,正因如此,才這麽拉拔他。
若是劉澤清這般無用,張溥是真的懷疑起自己的眼光來。
聽他問起劉澤清,情形也不對,這群城守營兵都是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張溥一行,帶隊的軍官冷哼一聲,沉聲答道:“劉帥天天在巡撫衙門打擂台,嘿嘿,拍桌打板,要糧要餉,你老要見他,去巡撫衙門就是了。”
“承教了。”
張溥拱一拱手,又望了望黑乎乎的城樓,這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城上的兵和台城翁城裏頭的那些兵馬怕是劉澤清的,而曹州兵根本沒能進入內城之中,被人家隔在城牆一線。
這樣的入城,掌控不了全局,士紳,生員,加上親藩宗室,還有文武官員,都不會買劉澤清的帳,這個山東總兵,他怎麽當?
張溥心中不悅,卻也不便將火氣撒在一群小兵和低層武官身上,當下自己折身上轎,派一個長隨拿著帖子,到巡撫衙門去等,他自己到吳江會館去住,候方域自然也是同行。
當時各大城市裏頭都有各地的會館,尤其以京師為多,會館除了有同鄉會的功能外,還具有飯館,通信中心,商會,倉儲等諸多功能,更是趕考士子居住的第一選擇,等張溥等人趕到會館時,裏頭的執事們聽說是名滿天下的張天如來了,整個會館的人都迎了出來,在大門外排了老長的一溜。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