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鄒天展脖子噴出大股鮮血，我愣住了，真的愣住了，自從和鄒天展決裂之後，我一直想的是殺他，這點沒錯，到剛才那一刻我依舊是這麽想，因為他是我的宿敵，殺了我幾世了，我為什麽不殺他？
但我從來沒有想到他自己會主動的動手，從來沒有，他剛才平靜的聲音讓我心中浮現出一抹哀傷，他是陳九刀的轉世沒錯，他是殺了我幾世的宿敵黑袍人也沒錯，但他同樣也是從小到底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他此刻的模樣代表著我好兄弟天展的靈魂意識還保留了一絲，他在掙紮，和那時候一樣在掙紮……
鄒天展脖子血液好像噴泉一樣噴射，臉上越來越蒼白，命宮之中黑氣浮現，濃鬱的死氣掩蓋住了他，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是我兄弟對我的那種微笑，他意識裏麵還有天展……
我眼眶一紅的立馬跑過去扶住了他，用手拚命的堵住了他噴血的脖子，但怎麽也堵不住，血液還是在我手指縫裏麵鑽出，越來越多。
“天展，天展……”我大叫。
鄒天展渾身每力的癱倒在地，他臉上是解脫的笑意，“不用我自己……動手，剛才的你也……可以殺了我……我，我那時候知道了自己是你……的仇人，我掙紮過，……但掙紮不了，……這是命，真是我的命……雙涵怎麽樣了？”
“她很好，很好……”我哭了，我摟著自己兄弟哭了，他回來了。
“那就好，帶我回去找她……我生前和她有緣無份，死了……應該可以了……”
我拚命點頭。
鄒天展說著手死死抓著我，“還有小天，其實我雖說殺了你幾世了，但你的宿敵……不是我，我隻是一個工具，想自己做主的工具，但工具始終是工具，再怎麽掙紮，還是工具……”
他說完這話，臉上完全被死氣掩蓋了，他嘴唇在動，但聲音出不了了，我看著他瞳孔越來越渙散，我拳頭緊握，工具？鄒天展是蚩尤的工具？
我偏頭死死盯著遠處蚩尤之魂閉關的地方，眼中的殺意濃鬱到了極點，如果說殺了我幾世的鄒天展是蚩尤的工具，那麽我真正的宿敵是蚩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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